洛今宵也没想赶尽杀绝，她在半空呸了一声，翩然落在断裂的矮崖上，抖了抖衣袂沾上的灰。

“道貌岸然。”她一边整理衣裳，一遍低声暗骂。

一旁伸过一双手，帮她将翻上去的袖子放好，动作温柔，还有些小心翼翼。

“今宵，我……”

洛今宵微微扬眉，越过睫毛看向曲微吟，眼神冰冷，余怒未消。曲微吟被她这么一看，要说的话渐渐失了声。

“你又消失了，你总是这般一声不吭地自己走掉。”洛今宵压低声音，挥袖从她手中挣脱。

这还是她头一次和曲微吟发脾气，越说头脑越是发昏，言语便也不再谨慎。

“曲微吟，你到底拿我当什么？凭什么所有事你都独自做决定，杀曲乘州也好，对付生死宗也好，你从来都将我撇在后面。”

她念全曲微吟名字的时候，语气说不出的冷厉，曲微吟忽然觉得心头像是被谁重锤了一拳，如同擂鼓，咚咚发颤。

曲微吟檀唇抿紧，一股热流忽然涌上眼眶，但被她强行忍住。

“你的心思我都要靠猜。你可不可以回头看看我的感受？我不是个要你一直拦在后面的孩童，你到底有没有将我当成可以并肩的爱人？还是说，你根本只是拿我当个调剂品罢了？”

“洛今宵！”曲微吟忽然大声怒斥，她微微后退，眼眶湿润粉嫩，在白皙的肌肤上更加分明。

脚下方才留下的冰霜融化，被暖风一吹，混成潮湿的泥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