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渊给他擦去泪水，摸了摸胸口处，忍不住嘲笑自己，若清还有个人可以去牵挂，但是自己呢？什么也没有了。

不期然间，白辰那张俊美绝伦的脸浮现在眼前，和他伴着自己的点点滴滴，以及温柔的话语。

黎渊呆呆地盯着头顶好一会，也不知道什么时间睡了过去，梦里全是白辰的脸，各种各样的表情。

他握着自己的手纠正自己写字的姿势，虽然表情不耐烦，手上还带着手套，却依然尽职尽责的一笔一划的教给自己如何握笔。

自己弹得曲子一塌糊涂，他皱着眉，从自己怀里拿过琴，亲手指点着自己如何识琴弦。一遍又一遍的，耐心异常，但是眉宇间又透着不耐烦，让人搞不清楚他到底是耐烦还是不耐烦。

大雪夜，他为自己披上的风，但随即又一脸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转身离开。

自己被老师训斥的时候，他会皱着眉不耐烦的道：“行了，行了，差不多就行了，又没要求他一定精通。”

自己练习书法的时候，一直站在窗户外看着自己，眼底沉浸的温柔真的能让人深深的沉溺进去，不愿意醒过来。

黎渊不止一次的想到，若是这份温柔真的是给自己的就好了，而不是他伪装的那张脸。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辰的伪装太好了，让黎渊总是有一种错觉，白辰是爱着自己的，只是不知道如何表达而已。

否则一份伪装，要如何伪装十几年之久，明明对于自己，并不需要伪装啊，因为自己哪里也去不了。

他的确已经陷进去了，被他的虚假的温柔欺骗了十几年，估计就算是个圣人也坚持不住吧。

他承认，他栽了，已经彻彻底底死心塌地的爱上了白辰。

可就在此时，白辰却给了他一记重击，他带他来认识了若清。

在看过他们俩个之间的相处后，在听到白辰的自称后，他清清楚楚的知道了何为差距。

白辰的确就如他所说的，只是想要一个听话的玩具罢了。一个对他言听计从的玩具，所谓的温柔，所谓的关心全都是假象，一个为了让黎渊爱上自己所做出来的假象。

就像是他十几年从来没摘下过来的手套，就像是他十几年从来没给过他一个拥抱，从来没说过爱他，甚至是一句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