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解释半打岔着，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沈意那不舒服的情绪也在心头消散。她捧着那金子捏成的小兔子，看了看那兔子脑袋，觉得自己可以用黑曜石去点缀这兔子的眼睛——毕竟这是金兔子而不是白兔子，用黑曜石或许更恰当？当然，如果不合适的话，也能换成红宝石试试。

“路卿，你答应过我，要与我一起实现理想的。”沈意捧着“兔子”直直盯着这兔子的耳朵，并不去看路卿，她低声说：“你可不要食言。”

“食盐？我们缺这个吗？”

“！”沈意怒目而视。

“哈哈，开个玩笑而已。”路卿呲牙笑起来，她凑到沈意身前，与她挨得极近，与沈意对视。她目光变得专注起来，这倒令沈意又羞赧起来，眼看帝女要移开视线，路卿抬手碰了碰沈意的脸，将她脑袋拦了一拦，“说这种事的时候，不应该看着我的眼睛吗？”

“我不会食言的。”路卿认真道，“我觉得那样的世界很好。我这一生没有目标居无定所，眼下没有亲人不说，亲近的人除了你也是没有的了。你的理想很好，如果真能创造那样的盛世，我期望我的能力能做平定末世的利刃，为你所用。”

年轻的帝女眼睛亮晶晶的，逐渐覆上一层水色。她苍白的脸颊被嫣红晕染，耳根也逐渐被粉色覆盖。她本能想要避开视线对视，但又记起路卿刚刚说得话。“我、我……会努力的。”

“我会，结束末世的。”沈意逐渐坚定下来，“人类就应该生活在地而之上，每个人都有活下来的权利，他们应当自由地呼吸新鲜空气，享受阳光与土地。”

“嗯，我相信你的。”这不是沈意第一次这样说了，路卿只是笑着给予肯定。她抬手用指腹擦过沈意眼角，蹭过那长长的、闪着水色的睫毛，“虽然大人也拥有随时流泪的权利，但这时候还是不要哭比较好呢。”

“不然，明天早起你眼睛肿了。她们恐怕会觉得我欺负了你。”

“你才欺负不了我。”沈意哼哼着嘀咕道。她是真的这样觉得，以她的能力……如果在不考虑后果的情况下全力以赴与路卿战斗，路卿是不可能近她的身的。无论是压缩空气爆炸攻击又或是别的形式……就算路卿再生能力再强，没了脑袋或是被粉碎了心脏依旧是死路一条。

唔，当然，如果路卿成为三次进阶、甚至四次、五次进阶的超能者，说不定……生命力顽强到被粉碎心脏也不会在短时间死去也说不定。

“当然，我才不会去欺负你。”路卿笑着揉了下沈意的脑袋，在帝女不满之前又说：“今晚吃一颗糖就好了，不然会蛀牙的。好了，快去刷个牙然后睡觉，今天已经很晚了。……要是睡眠充足的话，说不定你还能长高呢。”

“？！”沈意几乎是什么情绪都没了，她瞪着路卿气得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她才不是小孩子！也没有找路卿要糖吃！她才不会蛀牙 ！就算晚睡她也不可能长高了，她已经二十一了！“还是你早点睡吧，你才十八岁，还有长高的希望。”

“噢，我已经足够高了，倒是不希望再长了。”路卿站直身子，低眉扫了眼沈意头顶，嬉笑道。

果然，帝女愈发生气了。

路卿将人拉起来，又将沈意推进洗手间让她好好洗漱，“好啦，只是玩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