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自己的亲阿姊把自己送上了这么一条不归路,用可笑的道理绑着自己,汲取自己的青春和生气。
她的话落到陈紫云的耳中,又成了另一番含义。
陈紫云长松一口气,语气也放柔了起来,“你记得便好。先前阿姊不过是恨铁不成钢,如何会真的伤你?你且好生养病吧,他日陛下召见你,莫望了为陈家出力。你能与静雅公主相识也是缘分,不过不必走得太近,这个公主在宫中无人在意,不过是挂个名罢了,无甚用处。”
她看陈紫娴还是闭着眼,没有要理会自己的意思,也不计较了,慢悠悠地出了殿。
陈紫娴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入虚空。
她当时不明白皇帝为何会给贵妃那么轻的惩罚,后来在兰阳县主和静雅公主的解释下,明白了。
皇帝如今一切都受杨家掣肘,他动不得杨家,还得表现出格外宠爱杨贵妃的样子来,这一次的惩罚,已经是有史以来最重的一次了。
兰阳县主还告诉她,苏槿时一家会回到家乡去,也是杨家人的手笔。
她看出来了,兰阳县主想要苏槿时一家回来,所以想要她在宫里好好地活着,成为除掉杨贵妃的助力。
静雅公主的目的就更直接了。
先皇后去世之后,静雅公主与三皇子的生活更加艰难,皇帝无视他们,宫人欺负他们。静雅公主要在杨家人的眼皮子底下护住弟弟成人,不被宫里那些瞧人眼色过活的人搓磨至死。
陈紫娴惊呆了,也想通了,她的人生,注定是要在困顿在皇宫之中的,不同的是要被别人踩在脚底还是自己把别人踩在脚底。
陈紫云的身体越发差了。
陈紫娴病刚好,陈紫云就急急地收买了敬事房的人,把陈紫娴的名挂了上去。
皇帝扫了一眼,注意到格外显眼的陈宝林,想到前几日兰阳县主的话,点了陈宝林的名。
消息传到欣悦宫,杨贵妃气得砸了描金粉彩六角牡丹瓶,捂着肚子嗷嗷叫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