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脸色微变,“前日还收到沧州奏报,不曾有疫病发生。崇远郡王妃,疫病之事非同小可,无中生有要生大乱的。”
苏槿时道:“舍妹亲眼所见。她如今正在沧州,孤立无援。沧州知府瞒而不报,反倒将上报的大夫囚于牢中。舍妹以送家书为名,用了些巧技,才能在沧州知府的眼皮子底下将信送出。”
她向皇帝又行了一礼,急急道:“臣妇自知难以让人信服,更知此事的重要性。沧州与冀州相临,若是沧州发生了疫病而没有及时得解除,冀州等周边的州府也会受到影响,越拖延一日便越难控制。恳请陛下派人去查明真伪,同时,派人前去控制疫情。”
御书房里安静了片刻,姬言道:“臣自请前去。”
太子皱眉,“郡王太过信任王妃,万一此事有假……”
太子是先皇后所生,原本是众多皇子中最不受宠的一个,先皇后死后,更是被扣上了莫须有的罪名,地位一降再降。
直到四年前,苏家平反,连带着先皇后的救驾之功也得见天日。
先皇后被移往皇陵,他则被封为太子。
“万一是真呢?”姬言淡淡地瞥他一眼,“冀州是大夏的北大门,一旦染上疫病,国门无守。更何况……”
他抬眼看仁泰帝,“沧州知府袁恒四年前任随州知府,随州水患,瞒而不报,高唱歌舞升平,直到被人告上京城,才被免官。”
是个有前科的人!
仁泰帝与太子纷纷变了脸色。
四年之前,杨江风还在。
袁恒处事滑溜,在京城一番打点,无人不喜,同时也入了杨江风的眼,便去了沧州。
他们清理杨江风馀孽的时候,伤筋动骨,官位空缺过多,因为袁恒投靠杨江风不久,又从未真的为杨江风做过什么,在当时恰合时宜地做起了缩头乌龟,便被放过了。
太子对杨江风恨之入骨,立马一改先前的态度,“儿臣自请前往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