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萱一噎,这回真的相信苏槿时对窦原当真一点也不在意了。
送走骂累了的祝萱,苏槿时见天色未暗,便又开始计划起了让绣坊重新开张之事。当年母亲留下来的一篮子金线倒是派上了用场。
她绣得出神,直到手中金色孔雀成形,才抬了抬脖子,肩上落下一双手,按到她觉得酸胀的部位,力道刚刚好。
她微微怔了怔,扬起笑来看向身后的少年,“柯敏去城门处迎你回来的?以后我们便暂住这里,你去后院挑间房。”
少年垂着眉眼,目光落在她的面庞和她身边的初初成形的金孔雀上。
他头一次细细地看她做针黼,初走进来时,有一种男耕女织的幸福感,他的伊伊垂着头认真使着金的模样,仿佛身上都有一层金光。
他见仁泰帝的时候,便思量着回来时会在什么情境下看到她,不到约好的时机,便往回走了。
他让西门慕容安排了人注意她的去向,是以知道她去了高府之后与高家大姑娘亲密的回了这里。他到的时候,祝萱离开不久,柯敏还未出门呢。
苏槿言自动跳过了前一个问题,道:“不必挑了,住你旁边那间就好。”
苏槿时舒服地动了动脖子,又听得他道:“伊伊,我们为先生平反吧?”
苏槿时身子僵了僵,缓缓转过头抬眼看向他,把今日去高家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你打算怎么做?”
微微一顿,又道:“西勇侯府与兰阳县主要对付他们都要小心翼翼,我们还能怎么做?”
“等我考上状元,我便在金殿上向蠢皇帝陈冤。如今还有大半年的时间,我们可以先找证据。”苏槿言因着她的担忧和信任,心情大好。
其实,这敌人,连皇帝都对付得小心翼翼。皇帝眼下正需要一把刀,而他,是最合适的人选,“纵是我们不去招惹他们,他们也是一心要置我们于死地的。我相信,苏先生手里一定有什么是他们一直忌讳的,以至于即便先生不在朝了,也让他们不安。你如平时那般便好,麻痹他们,余下的事情,都交给我。”
苏槿时被他说得心头大动,受他的影响,觉得平反之事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了,“对方在我们靠近京城的时候才会出手,我们在昭县的时候,从来不曾出现……”
她沉默下来,目光缓缓变得幽深。
其实,不一定真的不曾出现吧。林塘村的人并不是个个心肠歹毒的,可若是有人先去做过些什么,那当初的那些事,就都能找到合理的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