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没有买下人,平时让大壮收留的人过来帮工,给些工钱,夜里便让他们回去歇着了。
苏槿言没有任何阻碍地到了苏槿时屋里,借着月色,他似乎能看到苏槿时即便睡着也不曾消失的笑容。
如今倒是不敢如去年县试的时候那般无所顾忌地往她床上挤,坐到床边的脚踏上,小心地握着她露在背外的手掌,细细看着她的神色,等了一会儿,发现她的呼吸依旧平稳,这才放心地把脸贴到她的掌心。
这个时候,他才觉得真实。
不经回想起当初与母亲在路上遇到的那个女孩。
那个女孩给了他当时的他见过的最明媚的笑容,那女孩的家人帮他和他的母亲逃过了一次追杀。
他的母亲说,知恩要图报。
他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可以拿出来作为报答的,只有那一对匕首——其中一把是自己不能离身的,另一把给了就是一辈子的事。
他犹豫了好一会儿,在母亲催促他离开时,匆忙把雪星匕塞进了那个女孩手里,一字未言。
没走多久,他就后悔了。
他自信只要能看到一线生机,都会与母亲紧紧抓住,拿回自己应得的,自然就能好好地用余生报答那个女孩。
可这一线生机出现的机会实在渺茫,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出现。
母亲说若是误了人家一生,是大过。
他倒不觉得自己会误了人家一生,不过要和人家说好等他的年岁。
大夏的女子开始议亲的年龄略较晋国大,八~九岁才开始议亲,他便要告诉她,不必那般早,若是等到十四五岁他还未来,再议亲也不迟。
在晋国,直到二十几岁才议亲的女子也比比皆是。怎么可能误了人家女子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