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槿言看不到徐攀的神色,打量他一番,“若是我不去呢?母后让你如何处置我?”
“请恕属下冒犯。”他一动不动,有如黑色的雕像,大拇指悄悄按向刀柄。
“所以母后让你把解药换成毒药?就是为了把我带走?!”苏槿言将他的小动作都收入眼中,凌光四射,在他抬起头来时又快速闭上眼。再睁开时,已经叫人看不出半点情绪。
“你把我带走了。大夏人恐怕会报官寻我。他们,可是信任极了他们的朝廷。”
徐攀盯着他看了两眼,在他的迫视下垂下眼皮,“殿下不必担心,属下拿走了大夏人家的财物,造了被人洗劫的假象。”
“……”苏槿言瞪大眼,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这样一来,便是苏槿时一家寻到他,他也有口说不清,要被他们当成了偷盗苏家财物的人了。
他知道苏槿时对当初洗劫他们家的人有多痛恨,不过是因为一直都没有抓到现行才没有发作。即便自己回去……不,如果他们认定了是他做的,他就回不去了。
再次阖上眼,看起来平静无波,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有我翻江倒海。这大半年的心血,努力与人拉近的距离,好不容易有了有一个家的感觉,如今全被他给毁了。
再张口,他的语气平静地惊人,“既是如此,你还在担心什么?”
徐攀不解地抬眼。
苏槿言挣了挣身上的绳索,又道:“放开我,和我说说宫里和朝廷的情况。”
他轻轻笑了一声,“在我眼里,难道还有人比得上我母后重要不成?除非,你的主子根本就不是我的母后!”
徐攀目光闪了闪,到底给苏槿言解开了绳索。
手被反绑在身后不知多久,即便此时解开了,苏槿言也一时间无法自如地控制两条发麻的手臂。
苏槿言一面缓缓舒展着,一面问:“母后让我在山神庙里等她,为何迟迟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