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算起来,倒也无甚亲缘,是我自己不甘于乡野,想要带着弟弟妹妹们站着活。”她轻抿了一下唇,“幼弟身子不太好,搬到县城里来,或许能寻着给他治病的法子。”
她知道苏槿笙是心病,还得心药来医,只是越是这样的病,越是急不得。她如今也没有能带他回京的能力。
陈紫娴闻言,没有细问下去,倒是给苏槿时盘算起了在昭县开铺面所需准备的银两和开销,又与她说起了一些经商之事。
陈夫人出自商贾之家,又爱行商。陈紫娴自小便跟着她耳濡目染,习了个七七八八,如今也到了能独自掌事的地步了。
苏槿时细细听着,这才意识到,自己兜里还是银钱短缺。
熊掌在昭县卖不起价,两只熊掌的钱,买下一个铺面之后便所剩无己。
盘算了一下,决定先安心在林塘村住两年再想着到昭县里置房开铺的事。
告别陈紫娴时,已经临近申时,匆匆买了东西到城门处与苏槿言会合,一路上的笑意怎么都掩盖不下去。
听苏槿言问起,便把今日售酒的事情细说了一遍。
在她的眼里,苏槿言生得模样小,却经历多,懂得多,是以遇事也喜欢与他商议。
苏槿言静静听着,诧异于她能放下曾经官家女的身段谋划着走上商贾之路,却未置一词,只突然从身上的小包袱里取出几件皮制防具,塞给她。
苏槿时看着手里的护肘护膝护甲手套,吃了一惊,“你哪来这么多银子?”
苏槿言“哦”了一声,“你给我的钱,我都用掉了。”
“???”苏槿时略呆,脸上有点僵,强扯出一抹笑来,“你是说的胡话吧?”
“真的。”苏槿言尤不知死活,提着钱袋子底,倒了倒,“你看,真的一文不剩。哦,不对……”
他在怀里摸了摸,笑出一排白牙,“还剩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