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住了,没说下去。
原来是这样。
桑泱和柏舟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过了七年都没动静,直到现在才报复,原来是因为她们过得太顺心了。
桑泱看不到她的神色,不过想也知道恐怕森冷得很。
“罪人不是我,是你。”她平心静气道,似乎毫不在意自己眼下的处境。
空气骤然一静。
桑泱弯了弯唇,接着说下去:“她那么怕我,是因为在你身边见过我,害怕我把她勒索的事告诉你,你有家有父母,还考上了大学,肯定不会喜欢一个会勒索小孩的妹妹,她连脏兮兮地见你都不敢,见了我当然要逃跑。”
那个被勒索的小孩说,脏兮兮的女生一上来就拽住他,让他把钱交出来,说想买身新衣服。
当时没人明白这句话里的深意,现在倒是显而易见了。
“那场车祸的调查并没有大肆张扬,你是怎么知道的?是不是在她远远地看到你的时候,你也发现了她?但你不敢和她相认,便装作没看到,便躲着,直到有一天她不出现了,你才又担心起来,暗暗地去打听,然后知道了所有的事。”
这都只是桑泱的推测,但听着许颂意越发浓重的呼吸声,她知道她猜对了。
比仇恨更可怕的情绪是愧疚,和愧疚引发的懊悔,如虫蚁蚀骨般昼夜不停。
“呵。”许颂意嗤笑了一声,“你还挺冷静的,你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吗?”
桑泱知道,将她安置在浴缸里是为了将她浸在温水里,而浸在温水里,是为了割脉后防止血液凝固。
许颂意想放干她的血。
但她不明白许颂意为什么选择这样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