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啊。”桑泱说道。
柏舟立即“哦”了一声,手脚麻利地跑到她身边。
这显然是没有经历过那三年离别的小舟,她没有经历过失去桑泱的锥心痛苦,没有尝过日复一日的想念,没有在许多个清晨带着豌豆徒步到墓园,在桑泱的墓碑前或是静默或是讲着得不到任何回应的话。
她要更简单更开朗也更无忧无虑,跟在桑泱身边,同她一起走下楼,口中嘟哝着:“什么事啊?你今天好奇怪,你一定要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我会很担心……”
桑泱停了下来,柏舟看了眼面前的门,更加疑惑了:“画室?画室怎么了吗?”
桑泱先给她做了预警:“我等等要告诉你一件非常离奇,非常背离我们常识认知的事情,你先做好心理准备。”
她神色郑重 ,柏舟也跟着严肃起来,但只持续了不足两秒钟,她便破功笑了出来:“你尽管说,我接受能力很强的。”说着话还伸手擦了擦桑泱脸颊上残留的泪痕。
她显然还没意识到桑泱口中离奇,究竟有多离奇。
桑泱没再说话,她握住柏舟的手,垂下到身侧,柏舟对上她的眼神,笑意下意识地收敛了,桑泱的目光太认真了,她向来是舒缓的,温柔的,从容的,很少这样郑重而肃然。
她正想再追问一句,桑泱便推开了画室的门。
柏舟的话没说出来,跟着她走了进去。
她昨夜刚使用过这里,画材还摊得到处都是,没来及收拾。
桑泱的态度让柏舟莫名地提心吊胆,这个几乎天天都要待上好久的地方仿佛都染上了一层古怪的色彩,柏舟环视了一圈,没发现有什么反常的。
桑泱松开了她的手,走过去,将桌上那幅扑着放的画拿了起来。
柏舟正走到她身边,她愣住了,下意识地将画从桑泱手中接了过来。
桑泱没有开口,微微地侧过身,正对着柏舟。
柏舟盯着画看了一会儿,万般确定地说:“这幅画应该在展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