豌豆大概是玩够了,到了桑泱的身边后便没再跑开,乖乖地仰头看她。
桑泱与它的目光对视上,柴犬的眼睛漆黑明亮,倒映着路边的一点灯光,它吐着舌头,有些傻乎乎的,但又真心实意地依赖着桑泱。
桑泱不可避免地又想起柏舟。
柏舟也是这样,有着干干净净的眼神,会对着她腼腆地笑,最喜欢待在她身边,乖乖地依赖她,但大部分时候又很懂事,把家里所有的事都照顾得井然有序,记得桑泱父母的生日,会在桑泱忙得脱不开身时,替她每周都去父母家里一次,会经常送她上下班,会在她生病时照顾她。
许许多多的事,经常让桑泱觉得,是她依赖柏舟更多。
没有想起柏舟,只是坐着出神的时候,她还能镇静理智,甚至还在潜意识里安慰自己,她总能回到过去,和柏舟团聚的。
可一想起她,心就像被虫蚁噬咬,密密麻麻地疼。
豌豆将前爪搭在她的腿上,桑泱抚摸它的脊背,轻轻地与它说:“你在哪里翻出那幅画的?小舟肯定很生气,她不喜欢有人乱动她的画。那她是不是把画拿过去了?然后呢?发生了什么?应该是小舟无意中做的,会是什么呢……”
豌豆自然不会回答她,桑泱也没有指望它能告诉她,只是很轻很轻地低语着,
第二天是周一,起床的闹铃响起,桑泱睁开眼睛,好一阵恍惚,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割裂感。
她呆坐了很久,才起床,下楼时又去看了那幅画。
到了医院一路都遇到同事。
他们一如平日,笑着和桑泱打招呼,走到科室,已经到了好几个同事了,或是查房,或是在吃早饭,低声聊着天,谈论周末去了哪里玩。
见桑泱进来,他们都朝她笑了笑,桑泱留意到有几个同事神色依旧欢快,还留着刚才聊天的热忱,有一两个看到她,便收敛了笑意,看着她目色中显露担忧。
“桑医生,我们在讲那部电影呢,拍的是好,你这周末去看了吗?没去的话一定要去,真的好看,不看就亏了。”一名男医生兴冲冲地说道。
恰好许颂意过来串门,进来听到这一句,转头看向了桑泱,其他人见此,也跟着看向桑泱,而后有几个同事后知后觉地想起桑泱大概是没什么心情去看电影的,柏舟那案子才庭审。
“瞎说什么呢?”许颂意横了那男医生一眼,“还不去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