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觉得我是坏人吗?”柏舟又问,神色是毫无掩饰的伤心。
她像是一个透明的人,心思全都写在脸上,坦诚得不可思议,桑泱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我没有这样觉得。”桑泱说道,她确实没有这样想,她甚至觉得柏舟这样柔软的人,不被别人欺负就不错了,哪里当得了坏人。
柏舟立刻就高兴了,她大松了口气:“我也觉得你肯定不会这样想,可是我朋友说得太笃定了。”
桑泱见她笑容明朗的模样,突然心软,找出了一张课表给她:“你以后再我空的时候来。”
柏舟愣了一下,随即迅速地翻找她的书包,找出了一张自己的课表,和她交换,神色郑重虔诚得让桑泱想起在婚礼上交换戒指的新人。
桑泱为自己的这个联想感到一丝不自在。
柏舟却没发觉,她小心地把桑泱的课表收起来,然后开心地说:“我要告诉我朋友她想错了,这张课表就是证据。”
桑泱忍不住笑了笑。
后来她见了柏舟口中的朋友一次,是她的同学。
那次她有事去柏舟的画室,那位同学正好在,正和另一个同学说,她约了平时很难见到的一位教授,要去请他指导一下她们的画。
柏舟在边上听,也很感兴趣,就提出她也想一起去。
桑泱明显地看到两个同学显出为难的神色,但柏舟没发现,她还兴冲冲地提出了好几个方案,最后是那位同学找了个借口,拒绝了她。
她也没发现,信以为真,还真诚地说那下次我们再一起去。
桑泱觉得她这样很容易吃亏,便将那几个同学的心思剖析给她听:“她们只是不想带你一起去。”
又想到她那天一口一个我朋友,委婉地提醒她:“朋友是相互的,得别人也把你当朋友才是朋友。”
她记得柏舟当时露出了愕然的神色,随即便显得十分失落,桑泱反思自己是不是说得太过直白了,正想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