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请她来一次。”柏舟只能含糊地说。
桑泱就没再追问,只说:“那我明天见了她跟她说。”
大概是装饰工作快要做完了,那几个学生陡然松懈下来,嬉笑打闹起来。
礼堂的门窗都关着 ,风都被挡在了外面,但是天窗上照入了一束温暖的阳光,投映在地板上,那束光泛着金色的光芒,光里飘动着微小的灰尘。
小礼堂变成了一个温暖安静的地方,安静到连那几个学生的奔跑和嬉笑都无法产生一丝一毫的影响。
柏舟握着桑泱的手腕,静静地说:“我想把那束光画下来。”
那束光很特别,既稳定,又像是代表了某种生命力与希望,很好地安抚了柏舟心里的恐慌。
桑泱顺着她的目光,也看了会儿光,她没有柏舟那样纤细敏感,但也觉得这束光很治愈。
“那我们回家。”桑泱站了起来。
柏舟却没有动,她仰头看着桑泱:“我不想动,我想在这里再待一会儿。”
这里是封闭的,没有风,唯一的缝隙,照入的还是希望。这里让人感觉很安全。
柏舟现在像一只努力地把头缩紧壳里的蜗牛,想把时间熬过去,想把桑泱也藏在她的壳里,然后把时间熬过去。
而事实上 ,除了熬,她似乎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我们晚一点再走吧。”柏舟又说道。
桑泱只好坐回了原处,她有种无力感,可是对上柏舟柔软的目光,无力感又会渐渐地消失,她说不出任何责备的话,只能陪着柏舟。
她们在这里待了不知多久,期间柏舟接了几个电话,有画展策划人打来的,也有一些合作得比较深的合作方来关心出了什么事。
但每次挂了电话,柏舟都会告诉桑泱是朋友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