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嫣站在书房内,垂手而立,恭谨中带了三分亲近。
“这宫内的侍卫都有俸禄,儿臣可还是规规矩矩拿着那点月银呢。您还想儿臣做白功,这儿臣可是不依。”她弯着眼睛笑。
昌平帝浮于脸上的笑也真了几分,“才一载,你这孩子就开始喊苦喊累。本来还想着将旁的事情交给你,如今看来,还得先给你发俸禄不成?”
“若父皇愿意发,儿臣倒是不嫌弃。”
两人气氛和睦,有说有笑。不过昌平帝的那句给段嫣安排新的事情,只提过一次,就再也没有提起了。
段嫣也极有眼色地没有主动去问。
既然昌平帝想试探她,那便让他试探。
别人说的事情,总是不如自己亲眼所见有说服力。昌平帝想看她会不会贪恋权力,她便将信任平和的模样做给他看。
做得多了,他总会有那么几次被假象蒙住眼。
昌平帝看到了自己想看的,神色满意,又让人去库中拿了暖玉制成的棋给她送去。
事情到这里,同段嫣设想的并没有什么差别。昌平帝显然是放松了对她的警惕。
但致命的一点是,段嫣从一开始就想错了昌平帝的意图。他警惕的并不是明城那浩浩荡荡的大军,而是皇后一系对段启上位产生的威胁。
一步错,步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