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下腰与段嘉瑾平视,不紧不慢道:“有事便同你阿姐商量,切莫藏着。”
说完这句话他又慢吞吞直起身,挥了挥手,没再说什么话,长腿一迈先行离开了。
那背影潇洒得很。
段嘉瑾面无表情,隐约听到这人同自己的随从说话的声音。
“昨儿那话本,你放哪儿去了?”
“殿下,现今陛下都回宫了,您好待少看些杂书罢!”
“你是主子还我是主子?”
……
人越走越远,后面的话就听不到了。
段嘉瑾垂眼盯着脚尖,嘴角扯了扯,抬起脚将一颗石子踩在脚底下,往前滚动几下又往回滚。
身边宫人不敢说话,低眉顺眼地任他站在乾清宫外踩石子玩。
乾清宫内,昌平帝额头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李历扶着他小心地躺下,但方才坚持那个坐姿一个时辰,伤口又崩开了。
燃了香薰的殿内很快弥漫起浓重的血腥味儿,这次不管再怎么往香炉里添香,也盖不住这股血腥味了。
昌平帝闭着双眼问李历:“人都走了?”
李历知道他问的是谁,连忙躬下身道:“大殿下先走,四殿下在门口站了会儿才离开,想必是舍不得您呢。”
李历说这话本是顺口缓和气氛,却没想到殿中一下子安静下来。他心中咯噔一下,腰越弯越低,不敢去看昌平帝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