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崇尚孝道, 这种行为在旁人看来是离经叛道无视纲常。
可殷疏却没有露出一点异样, 仿佛不管段嫣怎样做,都不会怪异。
他甚至在这种被束缚住的世俗里,说了更加大逆不道的话。
“我可以帮您……”殷疏声音很低,只说了这短短几个字, 其中意思却十分明显了。
不论是第一回 在宫中选伴读时,还是现在已经成为摄政王,殷疏对段嫣一直用着尊称。即使两人的身份平等,他也从未抛下以往的习惯。
或许是没发觉,也或许有意为之。
一点寒风夹杂着雪粒子从开了一条缝的窗里卷进来,段嫣稍稍眯起眼。
世上有个说法叫作情有独钟,也有个词是心有灵犀。这总是让人感觉极为奇妙。她并不曾同殷疏有过什么形影不离的岁月,也没有推心置腹的温情,相处的时间不算久,志同道合更是没有。但她能很清楚地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也很清楚,自己在对方面前是什么样子。
一眼能看到最真实,不必伪装。
就如此时,她不用假惺惺地做出被父亲背叛的悲伤模样。听到昌平帝命不久矣的消息时,她也不用进行震惊、慌张、难以置信、痛苦的一系列程序。
段嫣笑了起来,像是畅快极了。
“你怎么帮我。”
带着质问般的强硬,又有些旁的意味。段嫣直直问了回去,对殷疏的话没有表示相信,也没有袒露不信任。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旁人怎么对她,她便以同样的路数还回去,分分毫毫算得清清楚楚。昌平帝想让她为未来新帝铺路,用了这么多手段算计想必不会善罢甘休,定还有什么后手在后面等着。
只要明白他的目的,其实什么事都能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