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殷疏压得死死的。
这回却阴沟里翻船,给自己惹了麻烦。
于是,当段嫣捕捉到了殷疏脸上那一闪而过的茫然之时,恶劣的心思就起来了。
包裹严实的人,在自己面前露出脆弱一面。即使这也让段嫣想起来前世的一些事情,却终究还是戏谑占了上风。
于是她装模做样,满口大话空话假话,企图充当迷途羔羊的指路人。
殷疏在宁平伯府长大,没有生母护持,也无忠仆跟随。在那样的环境里能活到现在,并养出那样的手段可以说是幸运,也可以说是不幸。
若殷疏只是个三观全无的人,或许对他而言这就全然是幸运了。但恰恰相反,殷疏以这种手段为耻。
他认定了所使手段的不堪,同时否定了自己。
阴暗之处生长,向往另一处明光。
而当自小作为生存根本的手段失效的时候,就是他崩塌的时候。
积年累月暗示而形成的壁垒,如今一触即溃。
所以殷疏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段嫣想不通殷疏把她困在此地的目的,于是这送上来的突破点,突然生起的好奇与试探,便组成了她有所动作的契机。
不求一定有效,就算殷疏当场揭露她话中的漏洞,也无甚大碍,两三句敷衍过去就是。而如果殷疏一时间被那些话蒙蔽,想象一下届时殷疏那模样,段嫣就觉得心情畅快。
自己的话已经说完,殷疏却还是没有什么反应。段嫣挑了挑眉,心下略疑。
或许殷疏已经瞧出破绽,这时正想着是不伤面子地反驳还是装聋作哑地附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