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婢没有露出惊诧表情,再次应下后,快步出去了。
江氏那位大将军,就是宜妃的亲父,可这会儿她却明确叮嘱不能让自己的亲生父亲知道这件事,转而求助隔了一层的二房长辈。看那宫婢的模样,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了。
事情很顺利,过了约莫七八日的功夫,一封经过了众多人的信被送进了宫。宜妃拿到这封信的时候,唇边泛起志在必得的笑。
而与此同时,王皇后面前跪着一个面熟的宫女,竟然是背叛段妘,投向宜妃的红珠!
她此时跪在王皇后面前,脸色惨白。
“皇后娘娘,奴婢说的不搀半点假话,求您饶过奴婢吧!”说着重重往地面磕头,发出一声沉闷的响。
王皇后坐在高位,俯视着趴在地上的人,“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奴婢、奴婢是被逼的!”红珠哽咽着往前匍匐,“奴婢不按宜妃说的做,她就要打杀了奴婢啊!奴婢实在是没办法,求皇后娘娘饶命!”
“饶你一命,也不是不行。”王皇后微微俯下身,面上有笑,“将功补过,你应当知晓。”
犹如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红珠瞪大了眼睛,急忙道:“奴婢一定好好盯着宜妃,不管她有什么动作,都会来告知皇后娘娘的。”
对于这般急迫的表忠心,王皇后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她满身威仪,仅是坐在那儿静静看向红珠,就充满了压力,红珠在那道视线下冒出冷汗,连喉咙都像是被人紧紧攥住了,发不出声。
她狼狈地喘息,脑中突然闪过什么,恍若救命的灵火,她将其牢牢抓住,慌忙喊了出来:“近些日宜妃宫中有些人看着眼生!”
那股迫人的压力这才褪去,王皇后戴着玉镯的手置于小腹前,她问道:“自哪一日起?”
“前日,自前日起奴婢便发现钟粹宫内多了几个眼生的人。他们藏得极好,行事隐蔽,奴婢也是凑巧才发现的。”红珠整个人匍匐在地,头压得极低。
“你且将那几人的模样说与画师听,”王皇后没再问旁的,挥挥手命人将红珠带下去,便闭目沉思起来。
白芍替她揉着额角,轻声道:“娘娘觉着这红珠的话可信否?”
先前就是碍于镇守边关的江氏,所以王皇后没有动宜妃。方才红珠却说,发现江氏送来的节礼中,只有江氏二房,而没有宜妃亲父,江氏大将军那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