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王皇后碰上了宜妃,一个有意敲打,一个心怀鬼胎,免不了一番机锋。
“宜妃觉得,今日这赏菊宴如何?”
“皇后娘娘亲自出手,自然是没得挑剔的。只是臣妾粗鄙惯了,赏菊这等风雅事倒是做不来。”
王皇后弯下身,指尖抚过面前的玉伶观,菊瓣纤长,清骨灵姿,她缓声道:“凝薄雾,傲繁霜,菊之风骨世人皆知。你这话,却是贬低了自己。”
“菊花虽好,却开得不如玉簪开得妙。”宜妃拿帕子掩了掩口唇,“也比不上玉簪清香。”
“玉簪开得再好,却也是阴湿之处长出来的东西。”王皇后轻轻笑了,一双凤目睨向宜妃。
“可不要误入了歧途才好。”
这是借着玉簪敲打,宜妃不会听不出来,她敛着眉道:“管它什么地儿长出来的,只要开的够好,够香,不就行了?”
玉伶观花枝纤细,在秋风中颤颤巍巍。
王皇后接过白芍呈上来的帕子,擦拭指尖,“若永世待在那等阴湿之地便也罢了,自顾自开,自顾香去。可你又想着让世人皆见识见识,哪儿有这等好事呢?”
她转身再看了宜妃一眼,便径直往前去了。
留下宜妃独对玉伶观,脸色有瞬间阴沉。
段嫣将小扇遮在脸上,皇后宜妃的对话尽传进了耳中。她呼出口气,把小扇的红穗子吹得飘起,又落下。
宜妃走后,小亭附近渐静了下来。不一会儿,脚步声又出现了,段嫣听到道女声,正请着安。
“贵妃娘娘近来可好?”
原来是张贵妃。段嫣手指绕着红穗,依旧倚靠在小亭靠背上,静默地听着外头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