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段嫣才开了口,“护驾有功,自然值得我免去礼数。但挟恩图报,妄想些东西,就是不识抬举了。”
段妘脸色一白,她想到了芙鹃那日同她说的话。这会听到段嫣的敲打,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受吴嫔的影响,段妘自然是对想要爬床的宫婢没什么好印象。但之前被芙鹃打动,也许下过承诺要帮她争宠,想了想自己还在冷宫的母妃,段妘抖着声儿替芙鹃说话:“芙鹃最是懂礼数了”
见她这样,段嫣只觉得多说无益,便没有开口。
这时一道男声传来,“什么礼数?”
原是昌平帝来了,他穿着玄色长袍,眉目俊美,一见着段嫣两人就手掌盖在两人头上,摸了把脑袋,“聊什么呢?”
芙鹃本来都摆好了羸弱模样,此时却发现自己被无视了。她不甘地咳了声,瘦弱的肩头一颤一颤,总算引起了昌平帝的注意。
“这是受凉了,泰清你们两个,离远些,免得病邪入体。”
这一句话差点让芙鹃两眼翻白晕过去,本来好好儿的脑袋这会儿开始泛起针扎似的疼。她吸了口气,艰难挤出抹笑,“只是岔气了,多谢陛下关心。”
昌平帝点点头,却还是将段嫣同段妘挡在身后,就算芙鹃想借着段妘来一出情谊深厚的戏码,都做不了了。
看着昌平帝略带警惕的眼神,芙鹃迫不得已,只能扮演个体贴的角色,柔柔道:“天儿凉了,两位公主确实不该在外待久。”
“说的不错,”昌平帝点头,敷衍丢了句让芙鹃自个儿好好休息的话,就转身走了。
这还是芙鹃救了昌平帝后,对方头一次来探望。没想到茶都没喝,人就走了,压根就没给她留表现的机会。
芙鹃气得胸腔发闷,一口气没吸上去顿时咳得撕心裂肺,胸口的伤被这番剧烈的动作扯开,晕出大片血渍。
“来、来人——”
屋里传出芙鹃惊慌又虚弱的尖叫。
另一边,段嫣同段妘都被送回了各自的寝处,昌平帝趁着天色尚早便沿着小径打算去张贵妃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