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紫魏骤然瞪大眸子,指甲掐着手里的帕子,几乎将帕子撕裂,他怎么能将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
而此时,站在云台上的楚太子刘宗闻,听到“道阻”两字,也是心中一动,他想起了刘紫魏前两日说起过的那首诗。
壮阔豪迈,犹如大鹏展翅前的蛰伏,不甘泯然,即使身陷囹圄,却依然心怀远望。刘宗闻当时被诗中意境迷住,得知这是刘紫魏新作的诗后,还反复诵读了几日,以至于现在还能一字不落的记下来。
他隐晦地看向不远处面色难看的刘紫魏,心中想道,就算他用了这诗,也是为父皇争光,她刘紫魏有什么立场责怪他?况且,这诗大气洒脱,压根就与刘紫魏这样目光狭隘的人不符,还不如让他这个太子来吟出,才能让这诗的韵味发挥得更加彻底。
做下决定的刘宗闻一丝愧疚都无,他收拾好情绪,歉意朝昌平帝行了一礼,道:“方才听了试题,一时情不自禁,想到往事,心中万千思绪,便正好化做一首诗,契合这‘道阻’二字。”
昌平帝没相信,只做面子功夫让他圆过去,“那便开始罢。”
刘宗闻清清喉咙,神色郑重地念出了他所谓有感而发的诗。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第一句刚出,这番描述确实符合这位楚太子的身份,于是众人点了点头,等着他的颔联。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这转折转得好,不少人开始认真起来。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冰塞河川,雪满太行山,这不就是借此喻人生道路上的艰难险阻吗?妙极!不少慕名而来的文人拍案而起,面色涨红。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
“济沧海!”
“好!”刘宗闻声音刚落,殿内就想起阵阵叫好声,如翻涌波涛,几乎把这大殿的穹顶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