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在那儿,遇见个满身是伤的人。陛下可想知道,他是何人?”
昌平帝不再回她,只厉目冷面,仿若置身事外。
“那人眼睛伤着了,却同我说,此生必不相负。于是我将贴身的玉佩给了他,等着相逢之日,迎娶之时。”
“可后来,他将旁人认成了我。他们如胶似漆,举案齐眉,而我,就成了个笑话。”
“您觉得,值得吗?”
淑妃步步紧逼,一句句质问像压抑到极致的怨气,终于迸裂而出。
而她这一切,却只得到个冰冷的眼神,连声回应好似都吝啬给予。
她怆然“呵”了一声,“是啊,您都知道。堂堂天子,哪里会被蒙蔽?您只不过是心中有人,眼有偏颇。您只不过是纵着她,宠着她,您只不过是不愿提起往事!”
向来文雅的人如今嘶声力竭,秀目含泪。
“您可曾想过,当初被允诺过的人?”淑妃声音又渐渐低了下去,“我等了整整两年,才知那人是天下最尊贵的人,他有着宠爱的妃子”
“那我算什么呢?”
梨花带雨,如泣如诉,还诉说着一腔情思。昌平帝冷凝的神色缓和了些,他站起身,似乎想安慰淑妃,却又停住,然后道:“朕自会补偿你。”
玄色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淑妃的呜咽声慢慢停歇,她抬起头来,眸子半阖着。
静兮从门外进来,叹口气道:“那实在不是良人,您何苦将自个儿的心掏出来,任人糟践啊?”
她亲自去拿了热水和帕子,来给淑妃敷眼睛,不免唠叨起来,“瞧这眼睛肿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您给蜂子蛰了。就算您心里难过,也不能胡乱糟蹋自己的身子。”
淑妃静静坐在那儿,任由静兮给自己敷眼睛,突兀地开了口:“总归要让他还些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