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的神明!我们请求您的垂怜!”
外边的教徒们看突破了天花板的触手,纷纷跪倒在地,高声呼唤肿胀之女的大名,神情狂热。
胆小鬼动了。
它颤抖迈出了第一步。
“滋啦啦滋啦啦......”
细碎的火星子伴随它的脚步明明灭灭,在地上留下焦黑的碳印。
第二步。
明亮的金红『色』火焰猛腾空而起。
火明明是至阳之物,是鬼怪最害怕的东西之一。可不知为何,这簇火焰却从这位戏鬼的莲鞋下蔓延而生,幽摇曳,熊熊燃烧。
胆小鬼真的很胆小。
它不敢上台,不敢唱戏,就连当初看到老师中弹身死,它也没敢像他楼里的前辈那样,口中高喊国家兴亡,宁死不屈,就戏服扑到老师的尸体上,英勇就义。
它被比轻却前途量的师弟拉,一直跑,一直跑,跑过了老师前辈们为它争取的时间。
而日本鬼子还在杀人。
他们守在楼外,出来一个杀一个,用刺刀剖开小腹,从里面挑出血肉淋漓的小肠,互相嬉笑比划谁切得最长。
师弟拉它冲到顶楼,把门反锁,用床上的被子给它缠了整整齐齐一圈,叫它抓被子往窗子上爬下去。
“在不是胆小的时候,你抓被子下去,我会拉住你的师兄。”
那你呢?
胆小鬼的话还没问出口,大门就被一脚踢开。『乱』弹如同不要钱一样扫『射』,在师弟灰『色』的短褂上开出一朵朵血『色』的花。
师弟脸上的表情停滞在了当场。
他的脊背微微朝前弯曲,口齿淹出鲜血:“快............”
胆小鬼睁大了眼睛,全身像是被灌了铅。
再低头,它的头便骨碌碌地滚到了地上。
第三步。
“俺曾见金陵玉殿莺啼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
凄厉幽婉的声音在火焰中燃烧,越演越烈。
“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风流觉,五十兴亡看饱。”
挂旭日旗的寇贼它的头在地上皮球一样踢来踢去,得意洋洋地说这东亚病夫的脖子就是纤细,一砍刀下去就断了。
那颗滚到地上的头猛睁开了眼睛。
瞥见这一幕的小日本像脖子被掐住那样再也说不出话来,脸上『露』出丑陋且惊慌失措的神情,吓得屁滚『尿』流。
断了头的戏子鬼晃晃悠悠从地上爬起,火焰在它的周身升腾,再升腾,从幽蓝鬼火变成金红,就像这片土地永远法湮灭的希望。
永远燃不尽的大火封死了一整栋楼。
当初宗祈问它为什会变成厉鬼,胆小鬼没敢说。
它手上沾染的那些杀孽,没有一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