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愣了,没想到……凌中南居然靠自己的力量生下了孩子!
大概是因为医者的习惯,莫竹青二话不说,走进去将孩子拎了起来,简单看过后,又极为大方地扯开凌中南本就不完整的衣服。凌中南面露尴尬,却无力抵抗,只得认命地闭上眼睛任其摆布。
“怎么样?”见他查得差不多了,孟散上前问。
莫竹青顿了顿,用一种极为复杂的眼神将凌中南看了一阵儿,才对孟散道:“他居然亲手在那里切了道口子……”他努力让语调平静,因为他被这人的行为震住了,更有些同情和不忍。
孟散怔了一下才明白,作为一个外行人,自然要更难接受。
“孩子太大,若非他那么做,根本出不来,两个人就都很危险。而且……”他深深吸了口气,“这里没有匕首利器,伤口也很不平整,我看他应该是拿那个割的。”
顺着莫竹青的手指看去,是一个被摔成两半的粗瓷碟子,孟散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
“而且他一直在给孩子喂自己的血,差不多有一天了。”
低低的声音回荡在牢房中,每个字都清晰至极。孟散心里沉沉的,因为眼前的状况让他想起了曾经在山洞中弃他而去的袁玖,那时的袁玖,必定还不如凌中南吧?
将孩子塞进孟散怀里,莫竹青走近水寒衣,他恐惧地挥舞着双手双脚,然而最终无路可退,只好在极度不配合和大喊大叫中接受了诊视。
“是真疯了。”来来回回检查了好几遍,莫竹青道,“外伤不少,但没有致命的,也都止了血。”
孟散心里一滞,最先想到的还是解药。解药到底存不存在?如果存在的话他会不会带在身上?如果不带在身上,疯了的水寒衣还能不能找到?
凌中南开始迫切地盯着他们,孟散愣了愣才想到他是想要孩子,他便也看着凌中南,却完全没有把孩子交还给他的意思。凌中南神色越来越急,看得出他一直在努力想站起来,可终究没做到。
“袁,袁玖呢?我……要见他。”气若游丝,声音断断续续,几次努力无果,凌中南改变了策略。
水寒衣还活着,他便又燃起了希望,即使两个大人都不顾,至少也要将孩子保下来。求袁玖开金口饶孩子一条生路,是唯一的办法。
“让我……见袁玖,我……有话跟他说。”凌中南青紫的嘴唇小幅度地一开一合,手撑着地板艰难地使力,似乎想往孟散跟前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