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了,早上怕吵醒你,就去外面转了转,”莫竹青将温水递来,“你喝水,我帮你按。”
丁雁翎点点头,悠哉地闭上眼,一脸餍足的笑容。莫竹青的手法当真比他好多了,只是简单按按,就能立刻解乏,从头顶舒服到脚趾头尖。
而莫竹青却根本没将心思放在这上面,手上机械地按摩,脑中却是方才探路的经过。昨夜丁雁翎供出神兵所在,他黎明时趁着戒备松弛去看了看,发觉里面机关密布,只他一人恐怕很难成事。
对机关消息最有研究的是袁玖,或者该通知他来?另一方面,即使他侥幸成功,孤身一人运送神兵,路上变数太多,还是让袁玖来里应外合、伺机而动胜算更大。
有了计划,他心中暗暗得意,无意间看到丁雁翎那一脸幸福的浅笑,便突然生出些莫名的愧疚。这三年多,除了在房事上有些霸道外,他对自己也算千依百顺,自己稍微温和点儿他便喜不自胜,而今却算计他,会不会太……
正想着,丁雁翎拉住他的手,扭头道:“够了,舒服多了。”
莫竹青要走,却又被扯住,“你知道吗,我昨夜做了个梦。”
“什么梦?”
“若我说了,你可不许打我。”
莫竹青不耐,“你究竟说是不说?”
丁雁翎仍是将他的手放在自己掌中细细抚摩,“我梦见你是小倌,我是恩客,你在床上用迷药将我迷倒,想从我口中探出我家财宝的所在。”
莫竹青顿时脸色煞白,猛地甩开他站起来,“也就你这不要脸的人才会做这不要脸的梦!”
丁雁翎以为他生气自己将他比做小倌,连忙赔笑着将人拉回来,圈在怀里不住地哄,“好好好,是我不要脸,我心思龌龊。可谁让咱们第一次见面便是在青楼呢?别计较,都是假的,玩笑罢了。”
他看看莫竹青的脸色,像是好了些,便又生出开玩笑的心思,“要说起来,你究竟为何与我在一起?喜欢我这长相,喜欢我这人,还是喜欢我的家财权势?”
莫竹青也知道他是胡说,便笑了笑,“你以为呢,我当然是图你的双辉楼了,等你精尽人亡,这里的一切不就都是我的?”
丁雁翎原本正懒懒地笑着,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突然咯噔一声。猛地将莫竹青转了个身,让他对着自己,脸上略有疑虑,神色却很严肃。
“你骗我的吧?难道你真是只为了双辉楼?只为了袁玖?”他明白这是最初莫竹青留下的目的,但他不能接受,明明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他心里仍是只有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