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回,他们最狼狈。
袁玖的状况早已不允许他狼吞虎咽,半只兔子吃了好半天,而且,还是硬撑着吃的。记得郁景兮说过生产时要不断进食补充体力,所以他盲目地遵从,即使他早就难受地吃不下了。
孟散却为他有这样的胃口而高兴,自己随便吞了几颗果子,伸手一摸袁玖的头,还是烫的。环境太差,他又不敢走远,身边只有少量饮水,想用冷水帮他擦擦额头,都是件奢侈的事。
最让他担心的还是孩子,便忍不住问:“已经疼了这么久,为什么还是没动静?”
袁玖一脸厌恶地闭着眼,在孟散以为他又无视了自己时,他却嘟囔起来。
“我怎么会知道……”
其实不是他不知道,只是不想说,要说起来也是自作孽不可活。
原本前几天就该生了,他却偏偏弄了碗延产药,可药效即使再好也架不住这几日的不消停。从昨夜开始痛起来,但想必也正是因为那碗药,才弄得整整一天了都没什么进展。
不上不下地吊在这里,实在太难熬。
思及此,袁玖猛地睁开眼睛,对孟散伸出手,“扶我起来走走。”
郁景兮还说过,临产时孩子迟迟不出,很有可能窒息而亡。
孟散大惊,却见袁玖撑着身子要坐起来,“他们说,多走走能生得快些。”
他刚坐起身,便不由自主地靠在孟散怀里,一手托着肚子,一手按着酸痛不已的腰,“给我砸砸腰,难受……”本能地说出这话后,袁玖怔了一下,原来,还是使唤起这个人最为顺手。
即使他一直顶着另一张脸,可那种“就是他”的感觉,却很强烈很强烈。
孟散听话地给他捶腰,袁玖不停地让他再用力些,期间又痛了几次,最后才靠着孟散的肩站起来,抬起那浮肿酸麻的腿脚,一小步一小步挪动。
临产的肚腹下垂得厉害,胎儿顶在胯间很难受,他不得不分开双腿,一手托着腹底。见他身子不停地晃,孟散扶着他腰的手也向下了一些,分担了肚子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