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景兮自然自语,将剑交还给他,默默离开郁家。齐江天跟身后,两人就这么走着,沉默着,从这一夜到第二夜,最后走至郊外山上的断崖边。
郁景兮已经没力气了,靠着颗老树站着,直到天边微亮,红色若隐若现。
齐江天在十步之外看着他,等着自己这条命的归宿。
正是日出,郁景兮转过身来,那张脸沐浴在一片暖红里,甚是好看。
“我看过许多美景,如今才发现,最美的,竟就在身边。”
然后,齐江天以为自己花了眼,郁景兮竟急退几步,纵身跳下断崖。
崖下是湍流的江水。
“然后你没有死,还被高人所救,教你医术和易容术,是不是?”
郁景兮顿了顿,转过身来,笑道:“袁教主果然聪明。”
好像刚才那一切,都未曾发生在他身上。
“那位高人就是姓曹的,他说他年轻时也是常教中人,但很早便与爱人一同退隐,醉心于医术,男子怀胎的绝技也是他苦心钻研而成。”
“这么说他的爱人也是个男子?”
“想必是吧,但我遇到他时,他只孤单一人。他说不想一身本领后继无人,便传授于我。本来也要传我功夫,只可惜我不是练武的材料,起步又太晚,学了一个月没任何进展,便作罢了。”
袁玖皱起眉,“常教的,姓曹,还懂易容术,一定不是无名之辈……”
孟散适时插话道:“教主,那位前辈退隐甚早,恐怕要问问教中元老才知道。”
“也对,”袁玖点点头,复又看向郁景兮,“后来呢?我是说,齐江天怎么会……怀上孩子?”
“那位前辈想是心愿已了,一年多前便去世了。他知道我的事,临终前说我若不想惹麻烦,可以用他的模样继续在村里做个安分守己的大夫。一开始我过着平淡的生活,但有次突然听说齐江天每年都会去郁家小住,便忍不住想去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