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玖不急不怒,一切照他的安排。
水寒衣对袁玖道:“习武之人天天苦练,看来比读书种地更加辛苦,还是让孟公子夜里好好睡吧,袁公子需要什么,我就在隔壁,请尽管喊我。”
正走着的孟散脚下一晃,鼻孔里不出好气。
读书人果然最是可恶,明明是自己巴不得要做的,却偏偏要找些冠冕堂皇的借口!
出门在外总会遇到客房不够的窘境,他们也不例外。这一日,掌柜的一边因为生意太好笑得合不拢嘴一边十分歉意地表示其他客房都满了,上房仅剩三间。
袁玖摇着扇子笑,水寒衣低头不语,曹老汉站在一旁捏胡子做万事於我如浮云状。最苦的孟散看看这些人,心里明白到别家或许连三间都找不上,便壮士断腕般对掌柜道:“那就三间吧。”
展柜只管开房不管分配,孟散一路上也学了不少,付完定金便既恭敬又为难地对水寒衣道:“麻烦水公子今夜屈就一下,跟我家公子共住一间。我见你二人相谈甚欢,近日公子得你照顾,身体也好了不少。在下冒昧,请水公子再操劳操劳。”
又对袁玖道:“公子放心,明日所到之地客店甚多,一定不会如此。”
他潇洒地说完,潇洒地走掉,回屋抱着被子潇洒地呼呼大睡。觉得自己终于是个纯粹的侍卫,不再当丫头老妈子,不再从头到脚都伺候,真好啊!
结果从那日开始,即使客栈里全是空屋子,袁玖和水寒衣也没分开过,睡一起睡上瘾了。
孟散忍不住想,难道他家教主已经拿下了?大着肚子提枪上阵,果然威武!
他秉承着少说话多做事的侍卫准则,感觉袁玖跟自己越来越远,不过只要不胡思乱想,生活嘛,还是很容易过的。后来曹老汉的一句话直接将他从一个人的深渊里炸了出来——
那日,袁玖和水寒衣又说得捧腹大笑互抹眼泪,曹老汉趴在他耳边低声道:“孟小子,你要谨记,你才是袁小子肚里娃儿的亲爹!”
孟散如遭一记雷劈,脑中空白许久。
就这样一路到了平粱城。
路上可以调笑可以谈情,现在大事当前,什么娃儿什么亲爹,都先放一边吧。
常教在平粱城没有分舵,为了这次的事,洛阳分舵的几个人也来到平粱,在城郊租了个小院供教主下榻,他们的活动密所就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