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阙走到他身边坐下:“我如何不是你哥哥?我不是,你哥哥又是谁?”
韩锦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越想眉头皱得越紧。
丹阙叹了口气,将甜汤的碗放到他手里,道:“你先喝吧,边喝边想,告诉我,你喜欢的哥哥究竟是什么样的。”
韩锦原本已将小脸皱成了一张苦瓜,然而低头看看甜汤,又展颜笑了起来,到底是像个孩子一样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他喜滋滋地喝着汤,时而停下勺子皱眉想一阵子,那时眉头便是皱的,时而又忘却烦恼高高兴兴地喝起汤来,那时神情又是舒展的。待他一碗甜汤喝完,丹阙抽出一块丝巾替他擦了擦嘴,问道:“想明白了没有。”
韩锦时不时咬咬嘴唇:“哥哥他……对我好凶,有时会骂我,有时还会打我,我一不老实,他就时时将我踢下床去。凶的时候,比你对我还要凶,我最不敢惹他生气。可是他又对我好,我冷的时候,他给我穿厚厚的衣服,我疼的时候,他就抱着我,还亲我的脸蛋,有坏人……不对,是好人……也不对,总之,是对我们坏的好人来找麻烦的时候,他会挡在我面前,不让人欺负我。”说到这里嘿嘿笑了起来,挥舞着小拳头:“其实我比哥哥厉害多了!”
丹阙轻轻喘着气:“还有呢。”
韩锦想了一会儿,接着道:“哥哥最疼我,我知道的,他打我,骂我,都是为我好,因为我吃了坏东西,交了坏朋友。哥哥很喜欢我,”顿了顿,不无得意地说:“那时因为我讨人喜欢啦!”又道:“哥哥不会让人用刀子扎我,如果有人把我和哥哥吊在蛇窝窝上。”他双眼望天想了一会儿,笃定地说:“哥哥会和我一起割断绳子掉下去,才不要和我分开!我也不要和哥哥分开!”
丹阙只是沉默。
他曾经的确如韩锦所说的那样,看似是韩锦依赖他,实则却是他依赖韩锦。有了韩锦,他可以不用成天提心吊胆地生活,有了韩锦,他可以享受与人亲近的快乐。如果没有韩锦的陪伴,他无论身心都撑不到今日。然而正是因为他把自己交的太彻底,因此韩锦的欺骗也把他毁的彻底。然而如今他已经不想去争辩这些了。他已让韩锦的身心付出了过多的代价,他和韩锦时间,谁都有错,一本理也理不清楚的糊涂账,再理下去,也是恩怨难了。他已不计较谁先错,谁错的更多,从前的事情只想统统抹去不计,将目光放在日后。
因此丹阙拿起一块糖粢塞进韩锦的嘴里,微微一笑,温柔地如同哄孩子一般道:“你的哥哥已回来了,只是不知你何时愿意认他。”
韩锦黝黑的双眸一错不错地望着他。
丹阙欺身靠近他,舔去他嘴角的白糖,低声道:“我近日血脉不通,你可愿与我练功?”
韩锦一愣:“练什么功?”
丹阙低笑道:“合欢功。”说着便将手伸进了韩锦的衣襟里,缓缓向他腰际游走,附上去吻住他的唇。
韩锦愣了一会儿,丹阙的手便在他衣服中渐渐往下,游移到他胯骨时,他突然一把摁住了丹阙的手。丹阙吻了吻他的唇角,哑声道:“你不愿么?”
韩锦咬了咬嘴唇,挣扎道:“我……喜欢的是哥哥。我答应过只给他一个人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