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突然唤她:“荔枝。”
她回头:“嗯?”
外婆再次说:“你千万别被什么情啊爱啊的冲昏了头脑。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我们女人如果跟错了人,这一辈子可就都毁了。”
她喉咙涩得难受,只能轻轻的答:“好。”
李莎莎的好友要结婚了,除了份子钱,她计划再送一件礼物给新人。下班后,她拉着喻宝昀吃饭逛商场。
喻宝昀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参加过婚礼了。她在本地的同学虽多,但因在外求学、工作多年,保持联系的很少,而在纽约的那几年,身边几乎都是工作狂人,追求爱情的不是没有,但自愿踏入婚姻牢笼的屈指可数。
在喻宝昀记忆中最近参加的婚礼已是一年前。新郎是与她同坐一间办公室的中年帅哥,新娘则是对面大厦的青年帅哥。蓝天白云在上,绿草野花在下,两个人在一众亲朋好友的注视与祝福下结为连理、发誓永不相弃,画面十分感人。
阮绍祁也去参加了那次婚礼。
其实那日宾客很多,又都是相熟的人,跟每个人打招呼已是费劲的事,她都忘记自己是怎么与阮绍祁在湖边单独聊起了天,反正她记得他问起她对婚姻的看法。她随口答:“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至于他后来说了什么,她不记得了。今日突然想起这事,她觉得自己当时的回答,只能说是很文艺。
李莎莎想买一对水晶高脚杯作为礼物,其实店里只有两种款式,而她是个犹豫不决的人,自顾自的碎碎念了很久,始终拿不定主意。
喻宝昀就果断多了,她把店里的大小物件全部扫了一眼后,很快买下了一条项链和一根手链打算送给钟小艾。
结果在付款的时候,遇到了熟人。
不知樊自晨是何时踏入店门,带着不那么确定的音色喊她:“宝昀?”
喻宝昀抬头的时间,樊自晨已走到她面前。他的表情有些惊喜:“真的是你啊。”
喻宝昀已四年多没见过樊自晨。单从外表上看,他的变化不太大,仍和以前一样穿着笔挺的西装,鼻梁上架着金色边框的眼睛,没胖好像也没瘦,只是少白头严重了一些些,但整个人显得精神充沛,十分有活力。
喻宝昀脑子里飞快的思考着应该怎么称呼樊自晨。他是旬言的师兄,虽不同校,但她从前一直跟着旬言叫他樊师兄,可她与旬言早散了,按理与樊自晨的关系也不同了。那是称呼他“樊律师?”还是“樊先生?”,想想就挺尴尬的,所以最后她也只能和从前一样称呼他:“樊师兄。”
见这一声“樊师兄”等了十来秒钟才喻宝昀嘴里说出来,樊自晨就会意出了其中的意思。他没提旬言,只笑说:“听说你回国了,怎么也不联系我呀。是不是怪我这几年没去纽约探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