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这头发……?”
“和我有同样遭遇的人,补习班有好几个,无力反抗,我们只能自己找途径发泄。”
“怎么发泄?”
“抽烟、染发、喝酒、打耳洞……之类的。”
沈韩撩开沈严的头发,他的两只耳朵的确扎了不少洞,耳垂、耳廓,都有。
“痛吗?”她的语气有些哽咽。
沈严闭上眼睛,摇摇头:“没有自由,没有自我,我的心早就麻木了。”
从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口中听到这种话,沈韩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紧紧地搂着沈严,安慰道:“孩子不能选择父母,你没有错,可我不希望你伤害自己。”
“打耳洞不流血,抽烟喝酒只在补习班,换了毛色也会戴假发,父母和老师都不知道。”沈严往沈韩怀里拱了拱。
“那你说的人间地狱是指家吗?”
“不是。”否认时,沈严的身子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
那是害怕的表现,沈韩没有继续追问,她轻轻地抚着他的背,很温柔、很小心。
沈严从未在父亲、母亲、姐姐身上感受过家人的温暖。
所以,当沈韩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衫传到他背上时,他不顾一切地抱住了她。
整张脸埋进她的怀中,呼吸间尽是令人安心的味道。
他拼命地汲取,拼命地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