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音调急切,甚至眼角还含了些热泪,看着情真意切,但内心却有另一个声音冷笑着,等着常歌一步步踩进他的圈套。
来之前,他早从司徒玄那了解到了。
常歌这个人,通身的煞气,看着吓人的很。
世人都说常歌,冷而无情,还有以讹传讹的,把他说成个无所不能的邪神。但据司徒玄说,常歌只是看着凶煞,心肠却是热乎的,生平最见不得颠沛难民,尤其是被战乱祸害、家破人亡的那种。
白苏子决定加点筹码:“将军,我乃荆州人士,襄阳围困之后,家里人都被征了兵,就只剩下我和我娘,我娘……我娘又在城破那天,被魏军……被魏军戮心而死!”
他特意停了停,收紧拳头,低头看着眼前的狼裘,装作难过得难以自抑的模样,果然,余光里,他看到常歌的坐骑,有些焦虑地原地踏了几步。
“……我已无父无母,眼下孤苦伶仃,更无他愿——将军英武,我愿追随将军,好为娘亲报仇!”
他适时抬头,盯紧常歌,让眼眶盈满热泪,既真实动人,又不至于滚落横流,显得毫无骨气。
纱罗隔绝了常歌的神情。
他也确实沉默了一刻。
白苏子对自己的演技,打心底得意起来。
正在白苏子开心得翘尾巴时,却听对方依旧平静无波:“不必。”
白苏子一愣,是他哪里有破绽么?
常歌声音稳而泰然,虽然听得人舒适,却显然有种拒人千里的冰寒:“前面是什么地方,你襄阳本土人士,不可能不清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太小了,再养养吧。”
说完,勒马将走。
“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