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肯靠近,就说明这事缓和了。
陆无昭低头,唇贴着她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而后低声安慰:“实在思念你,又听说有人觊觎我的阿芜,一时心急,乱了分寸,闹得大了些,丢你的脸了。”
沈芜摇头,“不丢脸,我就是……就是……”
她红着脸抬头,“就是害羞了。”
男人低笑,“害羞什么?我们成婚两载,怎么还要害羞?”
“虽然成婚两载,但和昭昭在一起,还是会害羞,会欢喜,和从前一样。”沈芜红着耳朵,认真解释,“她们笑你,说你是妻奴,我听到有人说你堂堂一个王爷,没骨气,怕娘子。”
她说到这又有些生气,“我听不得旁人说你不好,她们说你被一个女子拿捏得服帖时,表情是鄙夷的。”
“昭昭,我当时特别生气,气那些嚼舌根的人,也气自己,是我叫你被人嘲笑的。”
陆无昭失笑,“她们不是在笑话我,她们是在嫉妒。”
“嫉妒什么?”
陆无昭笑着说:“嫉妒我特别爱你。”
嫉妒他们感情好,嫉妒陆无昭为了自己的夫人出头,嫉妒陆无昭把夫人放在心上宠着,更嫉妒陆无昭即便远在百里之外,仍然心系沈芜一举一动,沈芜身边多个追求者他都会心急如焚。
她们的夫君做不到陆无昭这样。
沈芜搂着男人的腰,慢慢收紧手臂,她深吸了口气,闻着男人身上那抹熟悉的让人踏实心安的墨香味,撒娇说:“昨晚没睡好,一直在想你。”
陆无昭摸了摸女子的头,低声道:“既然想我,为何还不叫我进门?”
沈芜沉默了一会,再抬头时,脸色更红。
“一是因为那件事,我想让你改改,以后别这样了。”
“别哪样?别这般爱你吗?”陆无昭笑道。
“你少贫嘴,”沈芜嗔道,“还有,最重要的……”
“嗯?”
沈芜不好意思地偏过头,轻声道:“最重要的原因……我怀孕了。”
陆无昭狠狠怔住。
“……怀孕?”他哑声道。
“嗯,一个多月了。”沈芜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昨晚上你喝了酒,我怕你失了分寸,伤了孩子……”
陆无昭没说话,他回过神来后,神色逐渐平静,只是看着沈芜的目光却愈发幽深,炙热。
沈芜被他盯得浑身发烫,她不由自主地揪紧男人的腰带,脸颊在他胸口亲昵地蹭了蹭。
“大夫说,头三个月要小心,我怕你不知轻重……”
“……嗯。”
陆无昭将人搂紧,心绪久久难平。
他离家一个月,再回来时,已天翻地覆。
幸好,一切皆顺遂,一生总是平安。
这一辈子他们平安地长大,顺利地成婚,相爱一生,子女孝顺,鲜少有人如他们一般无波无澜地过完了一辈子,也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得以安宁平静、幸福快乐地携手终老。
3后来后来(现代)
沈芜从十六岁时起,就会一直梦到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很英俊,比他们学校的校草还要帅。
在梦里,那人穿着一身样式繁复、花纹考究的古典服饰,沈芜知道很多女孩子喜欢研究古代服饰,她不研究,也不懂。她只觉得那个男人比她见过的所有穿汉服的男生还要帅。
高中生的学业负担很重,沈芜没什么多余的心思去想那个来历不明的男人。也好在她向来大大咧咧、没心没肺,被一个陌生男人入梦两年时间都没有放在心上。
她很喜欢他,因为长得特别帅,笑起来特别好看。
大多数的高中生都会有睡眠不足的问题,但沈芜没有,她学习成绩好,效率高,每天作业早早完成,回到家后,每晚十点准时入睡,然后和那个男人在梦中相会。
高考后,她和家人去国外旅游,在异国他乡的街头,她邂逅了一个男人。
她永远记得那个慵懒的午后。
在街上四处闲逛,在街角一家二层的咖啡馆下,偶然一抬头,看到窗边一个黑头发黑眼睛的年轻男人在往下看。
四目相对,沈芜在那一刻呆住了。
沈芜跑上了楼,站在男人面前,红着脸,用英文磕磕巴巴地跟他打招呼。
男人安静地看着她,等她说完,才轻轻笑了一下,用中文说道:“我见过你,在梦里。”
同行的友人在看热闹,心里打趣万年单身狗陆无昭也不是个榆木疙瘩啊,撩起女孩子一套一套的,就是有点俗,有点土。
可是女孩眼睛却在这一瞬间亮了起来,她很开心地笑着,“你抢了我的话,叫我说什么呀。”
在友人震惊的目光下,陆无昭带着女孩离开了。
那天他们聊得很尽兴,他们在三观上十分契合,对彼此都颇有好感。
当天分别时,他们留下了彼此的联络方式。
那天之后,他们都不会再梦到彼此,但联络却从未间断。
回国后,沈芜开始了大学生活。
她告诉陆无昭自己所在的学校,她很想跟对方说,她喜欢他,想做他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