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社死当场

陆无昭按压太阳穴的手顿了下,落了下去。孟五这神为何和梦里一模一样?

他拧着眉,声音冷了下去,“愣着做什么,去拿来。”

孟五叹了口气,从怀里把那膏药掏了出来。

陆无昭微怔,“怎么在你这?”

孟五幽幽道:“主子,您辰时醒过一次。”

陆无昭心里一沉,望了望外头的天色,此刻起码过了午时了。

孟五又道:“您醒来便将属下叫了进来,把这药交到属下的手上,叮嘱送到静熙宫去。”

陆无昭:“……”

他忘了。

这件事竟然是真实发生过的,不是梦吗??

他沉默了片刻,“我……本王说什么了。”

孟五道:“您说‘这药是出事那日太医在怜芳宫为她看诊时落在这里的’,叫属下不要提它其实是您自己的东西。”

陆无昭板着的冰块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

孟五继续打击道:“您还说,若是沈姑娘问起来,这药膏为何用过,就说那日太医给她用过了。”

陆无昭:“……”

没想到尚不清醒的他能顾虑得这般周全。

他死亡凝视着孟五,孟五有些同情地回望着他。

陆无昭受不了这神,他这二十多年来,从未这般想要找个无人之所将自己藏起来过。

孟五显然没打算放过他,或者说,孟五只是兢兢业业地做着禀告:“属下已经去过静熙宫了,回来见您又睡着了,便没敢打扰。”

陆无昭抬起双手捂住了额头。

他抱着脑袋,怀疑了一会人生。

突然意识到一个被他忽略掉的事。

陆无昭沉声问:“既已去过了静熙宫,为何又将药带了回来?”

孟五脸上的表情变得愈发怜悯。

他还原了一下当时的场景:

辰时二刻,他敲开了静熙宫的门,成功见到了沈芜。

沈芜看见他时,原本是很高兴的,孟五不清楚她在偷笑什么,他将自己主子的话原样学了一遍,将那药递了过去。

沈芜的脸就像是风雨前的天气一样,先是没了太阳,而后飘来了几朵乌云,将日光彻底挡住,天色越来越黑,越来越暗,最后刮起了狂风。

她淡淡抬了皮,没伸手,轻瞥了一孟五手中的那个熟的药膏。

显然就是昨夜陆无昭非要扒了她的衣服,给她上药的那个药膏。

沈芜轻轻磨了磨后槽牙,冷笑了声。

怎么,是想让她忘记昨夜的事?

让人把药送来,还撒谎说这不是他的东西,是太医开的药,呵,到底是谁给她用的这东西,她难道不知道吗?

粗砺的指腹擦过肌肤所带来的颤栗,她到现在都记得!

这个臭男人,昨晚在床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她问孟五,陵王可还有别的交代,有无别的话对她说。

孟五说没有。

她又问,陵王当真未曾提过旁的事吗?只有这几句话?

孟五依旧说没有,就这几句。

她又问,陵王现在酒醒了吗?

孟五如实说,人醒了,酒醒没醒不清楚。

然后沈芜就没再说什么了。

孟五至今还记得,被好几个小宫女拿着扫帚赶出门时有多狼狈,至今还记得,静熙宫的大门拍在脸上时,鼻子有多疼。

孟五指着自己还在红肿的鼻头,问陆无昭:“主子,能不能算因工而伤?”

陆无昭深吸了口气,“……滚。”

孟五滚之前,又留下了一个接一个惊天大雷。

“对了主子,昨晚您将属下赶出去后,属下忧心您的安危,便一直守在宫外。”

陆无昭:“?”

“昨晚亥时,属下看到,沈姑娘偷偷进了您的寝殿。”

陆无昭:“……”

“未到丑时,沈姑娘披着您的外袍,出来了。”

陆无昭:“…………”

孟五看向陆无昭的目光可以说的上是万分怜惜。

“主子,沈姑娘生气可能与您只字不提昨夜的事有关。”

“所以昨夜两个时辰,你们都做什么了?”

咚——

陆无昭的后脑勺磕在了背后的床架上。

他不想活了。

他想入土,就现在。

作者有话要说:陵王:(猫猫惊恐.jpg)我没了!我完了!我昨晚做了什么!!她生气了!!怎么办怎么办!!(可云抱头f)

哎,断片了,又没全断,妹想到吧,有个兢兢业业的孟秘书给您提醒呢,猜猜昨晚发生了什么?

两个时辰啊,你猜都做了啥呀?怎么就穿着你的衣服出来了呢?嗯嗯嗯?慌吗?怕吗?敢问吗?不问心里难受不?还有疾风骤雨的冷战大礼包等着亲亲呢,这边建议亲亲下跪认错。

接下来要想法子哄老婆了,还得想办法问清楚自己都干了什么混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