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戏。”
于萍用两个字堵住老妈的唠叨。
周日下午齐云笙回上海,沈家长辈们也回市里,定下九月初订婚,等他援外回国再正式办婚宴。
在小城里,订婚的程序不比结婚简单,说白了就是男方到女方家下聘礼,会有亲朋好友、街坊邻居登门道贺,得事先预备好烟酒糖果招待。
齐家亲戚本就不多,父母去世后来往得也少,唯一一个舅舅据说去了大西北,已经十余年没见过。这些琐碎的事只能由齐妙和严姨商量着办。
齐妙同严姨不对付,遇到旧礼上不清楚的地方,宁愿请教自家婆婆也不愿意找她。可事有不巧,齐云笙刚离开两天,严姨就因病住进医院。
医生检查完说是轻微脑梗,先输液试试。问题是她暂时行动不便,韩亚别说帮忙了,一日三餐还得人照顾。齐妙嘴上说讨厌他们母子俩,结果送饭的是她,陪着做检查的也是她。
严姨过意不去,见齐妙因为孕期反应扶住墙干呕,抹着眼泪劝她:“你回去吧,小亚会帮我从食堂买饭。”
齐妙没好气地说:“给你送饭你就吃,好好养身体别给我哥添乱。”
她自小就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见天的和严姨对着干,让往东偏往西,让打狗偏撵鸡,可不论是几年前父亲离世,还是严姨母子俩平日里有什么事,付出最多的还是齐妙这个不曾远嫁的女儿。
沈念得知消息赶到医院时,严姨已在医院住了两三天。她既埋怨齐妙有事不告诉她,又心疼她怀着身孕还要这般操劳。
齐妙拉沈念到病房外闲聊,“主要玏玏爸被单位派着下乡去了,不然我才懒得过来。”
“我反正在家没事,以后由我来照料严姨。”
齐妙笑笑:“你还没过门呢,就算嫁给我哥,家里这些事也用不着你操心。”
沈念下意识地抬手想拍她肩膀,顾忌到是孕妇,又给放回去。“说正经的还取笑我,你这样来回折腾,家里人不担心?你哥知道也心疼。”
“担心没看出来,婆婆不乐意倒是真的。但她没法说,怕拦着不让我来,以后我也不孝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