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正是石叔家的儿媳,人挺热心肠,倒不至于四处宣扬。沈念小坐片刻,说明早出发前把猫狗送过来。
头一次和男朋友出门旅行,带哪些行李需要仔细挑选:去海边穿的泳装和长裙、游八大关的汉服、吃海鲜大排档的t恤短裤;护肤品、面膜、防晒霜必不可少,就算不化妆,口红也得捎两支以备不时之需;还有阳伞、防晒服、帽子……
不知不觉塞满行李箱,而齐云笙直接一个背包搞定。他接过沈念的箱子,说:“让人瞧见肯定以为你要出国玩好久。”
晨阳如火,两人都戴着墨镜。隔着镜片沈念放肆地打量着他,身姿挺拔,面部线条透着成熟男人的硬朗,标准的酷an。
“高速上应该没多少车,我来开行不行?”
最近的高铁站离镇上有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那段高速除了春运高峰期,常年通畅得很。齐云笙把车钥匙交给她,问:“要不给你买辆小车在家练手?”
“哪用得着,开车就无缘欣赏到小城美景了呀。”
这是真的,骑自行车或电瓶车的话,可以走田边小路,领略各不相同的四季风光。春天绿油油的麦田,到夏天会变成一片金色海洋,秋天抢种一季玉米或黄豆,在冬雪飘落前,播撒下冬小麦的种子,等待雪花给它们盖上厚厚的棉被。
待到来年积雪消融,暖风吹绿田野,一年的更迭彻底完结。
高速路两边正是刚收割完的麦田,沈念想起她和齐妙刚上小学时,劳动课学校还组织过去拾麦穗。“现在的孩子再也体会不到那种乐趣了,哪有人认真干活,有的捉蚂蚱玩,有的在田里追逐打闹,最后全班同学加起来还没有几个老师拾得多。”
“你好像很喜欢怀念小时候,”齐云笙胳膊肘支在车门上望向窗外,“大学呢,工作呢,没有值得回忆的事?”
“工作后就是忙啊,开始跟师父后头学,每天应付没技术含量的重复劳动;后来自己跟项目带小徒弟,基础工作分给他们做,又得受各方的夹板气。我们这行就是多劳多得,跟流水线的工人没区别,时不时下趟工地,想清闲就没钱赚。”
“大学也没啥好玩的事,主要班里女生太少,想搞活动都搞不起来。你呢?医学生的大学时光应该非常精彩吧?”
“比你想象的无趣得多。”
因为没你在,精彩不起来。
车子泊在站内停车场,上高铁后沈念靠座椅上几乎秒睡,一觉睡到潍坊站。齐云笙递给她一瓶橙汁,“喝两口,下站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