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谢临砚将楚尧尧从扶念之手里救出后,就连夜重建了防御禁制,楚尧尧也帮着弄了好几个防护大阵出来,将谢临砚这座建在沙漠之上的宫殿围了个密不透风。
也不知道扶念之到底在她身上留了什么东西,谢临砚观察了好几日也什么都没观察出来,楚尧尧也没感觉到任何不适,她甚至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当时太紧张而产生错觉了。
总之,没事就好……
说起来,楚尧尧一直觉得谢临砚家的院子是真的冷清,白墙黑瓦一脸的冷漠,上面连一朵艳色的花、一片翠色的叶都没有,木质的走廊也成天板着一张脸,冷冰冰的没有一丝人烟气。
气质上有些像楚尧尧刚穿越来时见到的那个谢临砚——那个提着剑,给她来了个一剑穿心的冷酷杀人魔。
谢临砚大概是以为楚尧尧不喜欢那群傀儡,除了必要的场所,类似于药田之类需要傀儡打理的地方以外,其他地方并没有安置傀儡。
楚尧尧在院子里一步步走着,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考虑一下,在院子里种点儿花……一直没动手的原因是,她压根儿不会种花......
自打她闭关出来之后,她已经跟谢临砚在这个地方腻歪了三个月了,是真的很腻歪,谢临砚每天都缠着她……也可能是她每天都缠着谢临砚。总之,俩人每天都待在一起,就像真的情侣一样……这么想着,楚尧尧稍微愣了一下,他们现在不就是情侣吗?还用得着像?
她像是注意到了什么,突然停下了脚步,回身望去。
于长廊的尽头,有名白衣青年,他逆光而站,怀中抱了把漆黑长剑,清浅的阳光一笔一画地勾勒着他的轮廓,显得温暖而柔和。
楚尧尧的眼底慢慢浮现出了笑意,她迈开步子向他奔去,一下子扑进了他怀中。
谢临砚抬起一条胳膊,将她拥住,神色间也带了几分笑意。
他第一次发现楚尧尧笑的时候,脸颊上会有酒窝,很浅也很淡,却又恰到好处,甜到心底,又不会觉得腻。
谢临砚轻笑着逗她:“我拿着剑,你让我怎么抱你?”
少女抬眸,一脸狡黠:“那不抱了?”
说着,她顺势就要放开搂住谢临砚脖子的手,搭在腰上的手却用力收紧了。
谢临砚挑眉看她,另一只手慢慢松开,将被他握在手中的长渊剑扔了出去。
剑刚一腾空,就自行飞了起来,也没控诉谢临砚见色忘义,而是逃也似的寻了个方向,直接跑了。
谢临砚看了她一会儿,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会腻吗?”
楚尧尧愣了一下,仰头看他:“什么?”
他便又道:“日日同我生活在一起,会腻吗?”
楚尧尧没想到谢临砚会这么问,她忍不住有些想笑:“我要是哪天真的腻了,你准备怎么办?”
谢临砚自然看得出来楚尧尧是在说笑,因此,他也不恼,眸光流转间,笑意更浓:“那就将找些刺激的玩。”
楚尧尧没接话,她心说,找些刺激的玩,别是找些刺激的玩她吧……
“说不定是你先腻呢。”她这般说道。
谢临砚却摇了摇头:“楚尧尧,看不出来我这个人很长情吗?长渊跟了我五百年,这间院子我住了四百年,你何时见我腻烦?”
经他这么一说,楚尧尧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是,他身上这套白衣,他也穿了五百年了,也不见得他想换个款式试试。
她眸光流转,说道:“我还以为你长情是因为你无情呢。”
谢临砚明显被楚尧尧的这个说法逗笑了:“看来楚姑娘对在下还是有些误解,我若是无情,又怎么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他这话让楚尧尧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他却眸中含笑,好像只是同她说笑一般,并未太认真。
……哪有人会用这种事情说笑。
楚尧尧仰头轻轻咬上了他的嘴唇,亲吻了一会儿,他轻按着她的腰问道:“怎么突然这么热情?”
楚尧尧小声道:“自然是安慰你。”
谢临砚扬眉笑得有几分邪气:“用身体安慰?”
楚尧尧:“……”
“你太不正经了!”楚尧尧控诉他。
谢临砚却俯身,胳膊穿过楚尧尧的膝弯,将她一把抱了起来,转身便朝着屋中走去。
楚尧尧吓了一跳:“你要干什么?”
“自然是与在下的小娇妻一同练剑。”
楚尧尧愣了一下,脸“唰”地就红了。
上次她被谢临砚从扶念之那救回来之后,就立志要发奋图强,提高自己的战斗力,于是便弄了把剑,缠着谢临砚非让他教自己。他倒是答应得爽快,但教的时候,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总跟她有一些似有若无的身体接触……结果自然是,练着练着就练到卧房去了。她至今都忘不了,那天谢临砚压紧她的手背,眼睑微红地问她“这样练剑如何”的模样。
楚尧尧被谢临砚抱着,犹豫了一下,终是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衣襟道:“现在还是白天。”
“白天怎么了?”谢临砚很是不屑,他抱着她走入了房中,一把将她扔在了床上。
楚尧尧被他突如其来地粗暴吓了一跳,撑起身子想逃,他却已经覆了上来,将她牢牢地困在臂弯之中,额头抵着她。在他赤|裸的目光下,楚尧尧的呼吸也不自觉越来越热。实在是太腻歪了,楚尧尧偏头躲开他的目光,他便低头吻了下来,从脸颊到耳垂,再延伸至下巴,最后他埋在她的颈间,随着亲吻一点点扯开她的衣领。谢临砚抓起了她的手,慢慢按在了自己的腰封上,咬着她的耳垂哑声道:“帮我脱。”
楚尧尧的指尖有些发抖。
所以说,这种与世隔绝的地方,又没有其他人,又是情侣关系,腻歪过头就会擦枪走火,当然,主要还是因为谢临砚压根儿就没有要收敛的意思。谢临砚的手撑在她耳侧,轻轻压着她,带着一种很明显的压迫感。楚尧尧的手下意识抵在他身上,他的臂弯、他的胸膛,发力时会绷紧鼓起,似是蕴含着无限的爆发力。这样近距离地感觉他的力道,让她的呼吸都稍微有些不顺畅了,但被他稳稳地罩在身下,又好像有着别样的安全感。谢临砚拉着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肩上,在她耳边道:“撑着我。”
楚尧尧依着他的话做了,他便将全身的力道压了过来。楚尧尧慢慢蹙起了眉,神色间泛起的情绪,似是有些痛苦,又像是在忍耐着什么,她却只是轻抿着唇,并未挣扎和闪躲,这种感觉好奇妙,就好像是她在帮着谢临砚一同欺负自己一般,他有些粗暴又处处温柔,似是故意的,让她如此沉沦。
“谢临砚……”
她小声地叫着他的名字:“你喜欢这样吗?”
她的声音轻软动听,有些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