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哥哥并没有回答,并不清明的目光从她的眼睛,落到她的唇上,看得许知雾不自觉地抿了抿唇。他的目光又往下落,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缓缓抚上她的身子,许知雾不自在地侧身,说话的时候便带上几分嗔意,“哥哥你说话呀。”
“不是阿雾要问的么?”谢不倦笑容肆意,已经没有半分平日里的温文克制,他的目光也带了些侵略性,有了灼灼的温度,“我只做,不说。”
“……”许知雾蜷了蜷脚趾,开始后悔了,她觉得哥哥又变得奇怪起来,于是起身想要逃,然而她才走出一步,手便被哥哥拉住了。
他的另一只捧了她的脸,温热的唇覆下来,却意外地很温柔,缓慢又细致,一寸寸碾过去。
见她不反抗,攥她的手便松开来,转而抚上她的腰肢。
和他的唇不同的是,他手上的动作有些失了轻重,握得很紧,到了他喜爱的地方,便更重了。
在他清醒理智的时候,许知雾只感觉得到他对自己的纵容宠溺,和兄妹感情的界限并不很分明。而现在,许知雾却感受到了他对这副身子真实的喜爱,诚实的痴迷,吸引了他的地方,他的指尖便流连不去,再喜爱一些,便要吻上去,细细品尝了。
在哥哥要解她衣裳的时候,许知雾想到的竟不是拒绝与逃跑,而是,“哥哥,我们把烛火熄了吧,太亮了。”
此前哥哥也曾与她亲昵,都是在黑灯瞎火的时候,她什么也看不清,一切都只有一个大概的轮廓,也因此,十分的羞意也只剩下一两分。
这叫她觉得自在。
“……”谢不倦并未如从前一般一个一个烛台从从容容地熄去,他急切地将许知雾抱进帷帐之中,随手放下厚实帘帐,顿时将烛光遮得严严实实。
许知雾躺在床榻上,不敢往下看,她的目光落在帷帐上,隐约能瞧见上头的金线绣成的流云纹,她努力分着心,用目光去描绘帐上的一朵朵流云纹。
然而她的心跳太响,吵得她根本数不清有多少云。
哥哥动作稍重,她连忙抱紧了他的头,咬着唇哼一声,而后脸蛋通红地问,“哥哥喜欢阿雾这里?”
谢不倦从她怀中抬起头,答非所问,“阿雾,我想看看你。”
许知雾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不一会儿,帘帐被拉开,烛光透进来,许知雾连忙闭着眼侧首转向里侧。
掩耳盗铃一般,她不睁眼,也就没有被哥哥看见了。
也因此,许知雾错过了谢不倦已然清明的目光。
在所有的花中,谢不倦是喜爱梅的,因它的傲骨,也因它的艳丽。他生辰那日便穿了一身雪中红梅的衣裳,而现在,他赏到了雪上的红梅,颜色绯红,娇艳极了。
他喜爱,便顺着心意亲了亲。
最后在许知雾的强烈要求下,终于肯合上帘帐。
此时许知雾的手心脚心都已经开始发热了,然而她还记着这是一个难逢的好机会,遂强撑着问,“哥哥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阿雾的?”
她一定要趁着哥哥醉酒,问出他的真话来。
谢不倦动作一顿,“……哥哥不知。”
许知雾不满意这个回答,推了推他。
哥哥便叹着气补充,“兴许是在回到骈州的时候,阿雾跳的那一支祈愿舞吧。”
“为什么?这个有什么特别的?”
“没什么特别的。”谢不倦轻轻笑了两声,“不过太美了而已。”
说着,又撑上来一些,亲了亲她的唇。
“那比我更美的姑娘,你会不会喜欢?”
要是哥哥清醒着,这样的问题她是绝不会问的,显得她是个醋坛子似的,没面子。
接着许知雾便听哥哥好似又笑了,他低声说,“没有比阿雾更美的姑娘。”
于是她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翘,压也压不下来。
哥哥既是醉了,说的定是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