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既然殿下喜欢许姑娘,许姑娘也不排斥殿下,甚至待殿下十分亲昵,殿下为何不肯与许姑娘行、房呢?
反正看殿下这架势,是要娶了许姑娘的,就是当提前洞房。
尤其现在情形特殊,不能以常理论之。
他一个没有心上人的都能想明白的事情,殿下为何还非要等到成亲之后?
同一时间,许知雾也在沐浴。
她有些心不在焉。
想的尽是哥哥方才将她圈在怀中的场景。
许知雾下意识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腰,哥哥碰过哪里,她也去碰。
是软软的,也还算细吧?
她咽了咽,突然察觉到自己在做什么,手跟烫到一般飞快地缩回水面,而后脸腾地烧着了。
那哥哥当时又在想什么呢?
又想,哥哥平时不会这样碰她,这一次这样反常,怎么看怎么像是生病了,只是他自己不承认,不愿叫郎中。
许知雾气闷地想,哥哥喜欢逞强,之前总说他在与二皇子摔断腿那一次他并没有怎么受伤,可她知道不是这样。偶尔她撞进哥哥的怀里,绿水都要用忧虑的目光看一眼哥哥的胸膛。
换上寝衣,绿水拿了帕子要给她绞干头发,许知雾却看了屏风一眼,而后起身走过去,凑近了去听哥哥房里的动静。
有水声,哥哥应该也在沐浴。
许知雾又退回来,任绿水为她擦干头发。
过了一会儿,许知雾又走到屏风边上,小声喊,“哥哥,哥哥?”
哥哥没有应她。
照理来说,哥哥的床榻离屏风很近,在安静的时候容易听见她的喊声。
许知雾忧心忡忡,开始胡思乱想。
如果哥哥发烧昏倒了,而青山绿水又不会贸然进哥哥的房间,是不是都没有人发现他昏倒了?
“哥哥?你睡下了?”
还是无人应。
许知雾看着屏风,心里挣扎。
……
谢不倦躺在床榻上,双目紧闭,眉心蹙着,分明方沐浴过,却仍不断有汗珠落下,将他半干的长发又沾湿了。
这药起效并不快,但极难忍受,欲、望如细小的虫子,不断地啃噬他。
谢不倦从这药中感受到了父皇想要皇孙的决心。
但他不愿。阿雾还没有嫁给他,甚至此时还将他当做哥哥。
或许隐隐有一点喜欢他的苗头,但也正因如此,他不能功亏一篑,不能唐突了她,不能令她害怕。
谢不倦不断用这样的想法劝慰自己,胸膛起伏,眼睫细细地震颤起来。
拳越攥越紧,汗也越出越多。
此时有脚步声渐近。
带来一缕清香凉爽的风。
随即一只柔软微凉的手贴在他额上,那人惊呼,“哥哥你果然发烧了!”
谢不倦睁开眼,视线迷蒙,好一会儿,他终于看清了眼前的女子。
果然是阿雾。
【切记,勿要放阿雾进来。】
【强忍伤身,还会生出幻觉。】
【用过这药的无一例外都会看见心底深处最想见之人。】
果然是阿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