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雾歪了歪脑袋,不由疑惑,善姑可是很严厉的,怎么这话听上去,倒像是很欣赏许孜呢?
翌日,许知雾没能去成魏府。
许家来了客人,是许知雾的表姨母与表姐,平日里与许家经常来往。
表姐容铃正值金钗之年,比许知雾大上好几岁,但是对许知雾不错,每次来都送她小物件。
因此许知雾还挺喜欢她。
这次她带来的是一只竹蜻蜓,一大一小两个女孩玩得不亦乐乎,期间许知雾不慎摔了一跤都没有哭,拍拍膝盖站起来接着玩。
“阿雾,你那个哥哥生得如何?可好看?”容铃忽然问。
许知雾一搓竹蜻蜓,目光随着它高高飞起来,她随口答,“好看啊,怎么了?”
“我们看看他去,好不好?这会儿他或许在正堂,我娘必定要见他的,还给他准备了见面礼呢。”容铃拉着许知雾就走。
“哎?”许知雾被动地跟上,“不玩竹蜻蜓了嘛?”
容铃弯唇甜笑,竹蜻蜓哪里有美少年好?
两人悄悄躲在正堂的屏风后,只听许母说,“你来便来,还带什么见面礼。罢了,小孜收了吧,和姨母道个谢。”
许知雾有些无聊地站着,而容铃则从屏风后悄悄地去看许孜。
她在正堂里看见个身姿清雅的少年,近成人高,穿着雪白玄边的衣衫,深色的腰带勾勒出窄腰,整个人线条修长、仪态优雅。
可那张脸又漂亮得不像话,完全脱出了邻家少年的范围,让人不禁恍惚,为什么不期然就在骈州看见这样美貌的少年,不是在画里,也没有遥不可及。他就在眼前,甚至就和她身处同一间屋子里。
容铃屏住了呼吸。
这时,许孜像是发现了她一般看过来——
容铃急忙缩回脑袋,心口砰砰直跳。
这时表姨母正与许母说着话,“你可别夸铃儿了,我才要恭喜你才是。原先姐姐姐夫只有阿雾一个,现在有了小孜,才真真叫后继有人了!更何况小孜这样好,生得出众,谈吐也不俗——”
话没说完,屏风后的许知雾突然站出来,好奇地看着表姨母,“姨母姨母,前面的我都听明白了,就这句没懂。‘后继’是什么地方?那儿怎么有人了?”
随着小女孩奶声奶气的发问,正堂陷入了寂静之中,尤其是表姨母,她的笑容僵硬,显得很尴尬。
而许知雾眨了眨眼,敏锐地察觉到,表姨母说的话或许并不适合让她听见。
表姨母很快用笑声掩饰尴尬,“阿雾怎么玩得衣裳上头都沾了泥?铃儿,快带阿雾出去换衣裳。”
容铃连忙拉着许知雾跑了,跑到花园里,容铃气喘吁吁地看着许知雾,涨红着脸说,“你怎么跑出去啦,说好了只是偷看的。”
许知雾则低着头站着,忽然有些不开心。
“我带你回屋把衣裳换了吧。”
容铃去牵许知雾的手,可许知雾摇摇头,不想换。
“那你还玩不玩竹蜻蜓?”
“玩吧……”明显兴致不如先前了。
容铃陪着小姑娘玩了一会儿在她看来并不有趣的游戏,思绪早已飘远了,她忍不住问,“阿雾,你哥哥和你玩得可好?我还和他差不多大,他愿不愿意和我玩?”
许知雾手上的动作停下来,奇怪地看着容铃,“容姐姐,你为什么要和他玩?”
容铃脸一红,“因、因为他如今是许家的人,自然也是我的表哥了,当然要认识认识他。”
“那容姐姐不和阿雾玩了嘛?”许知雾攥了攥拳,为了独占表姐的心不惜抹黑许孜,“而且他很可怕的,昨天逼我写了一下午的字,他……他生气的时候甚至还会喷水,喷出好多的鱼啊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