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果真要走?”
他将声音刻意放低,做最后的挽留,好不容易来了位看顺眼的女郎,走了着实可惜。
这人刻意做出这样的一副姿态出来,闻灵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怕是这位郎君在这里待得无聊了,想要跟她这位路过的陌生女郎上演一场风月情事。
大靖民风开放,公主养面首,郎君养家妓,这都不是什么新鲜事,更有甚者,男女双方在街上看对了眼儿,直接寻个地方发生肌肤之亲,也是有的。
闻灵将芍药扶定站好,轻脚过去接过他手中的缰绳,面上淡淡的,垂下眼睛,掩下其中的冷漠,道:
“萍水相逢,多谢郎君收留,我们这便告辞。”
说着,便扶着芍药小心上马,扬起马鞭离去,从头到尾,都没有往身后看一眼。
叶荣舟站在门口,眼见着她们的背影越来越小,最后终于消失不见了,才终于悠悠地叹了口气。
这女郎,着实是聪明,他什么都没说,她便猜到这里是他的私地。
她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仿佛不会为任何人停留。
他倚在那里良久,忽然去瞧天上的太阳,喃喃道:“你们说,她这是要往哪儿去?”
说来好笑,他连她是谁都不知道,却关心她的去处,心中甚至暗暗想着,若是日后能见一面也是好的。
身后的谢添看着自家主人的背影,道:“可要去查?”
叶荣舟摇摇头,直起身子往宅子里走:“算了,没缘分,随她去吧。”
谢添抿唇,终究还是没有将到了嘴边的话说出口。
那女郎身边的婢女,袖口露出来的帕子上,用的是锡箔金线,这种金线除了皇室中人,普天之下就只有董然的府上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