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院外响起一声猫叫,这是约定的暗号。
“就这样不告而别吗?”鞠仙儿看了眼李牧的房门,不禁有些酸楚。
猫叫一声急过一声,像是发情了似的。
不知哪儿来的泪水模糊了双眸,鞠仙儿从怀里拿出一个黑布包裹起来的东西,推开李牧的房门,把它搁在了桌上。
从房间出来,一身夜行衣的董阿郎已经按捺不住跳了进来,看到鞠仙儿,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公主,你还在犹豫什么?快走!巡逻的骑兵马上就过来了!”
“我……”鞠仙儿没等说出话,董阿郎叫了声得罪了,把她背在身上,纵身越过了院墙。
这个董阿郎,竟也是炼气境高手,尤擅提纵术,飞檐走壁,落地无声。
城头瞭望塔顶,一个身影抱肩而立。冷冽的西北风刮起他的衣袍,身后就是偌大满月,显得他愈发出尘绝世。
正是刚与阿史那坤密谈完回来的李牧。
他看着董阿郎背着鞠仙儿越过城墙,越走越远,心中又喜又悲。
喜的是,三日来,李牧故意在鞠仙儿面前与程处默、房遗爱等人商谈军机大事,鞠仙儿这一走,必会泄露消息给高昌。高昌若信了,这仗就胜了一大半了,可抵十万雄兵。
悲的是,她还是走了。
“罢了!”
李牧轻飘飘从塔顶落下,吟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阿默!”
城墙甬道上的一块砖鼓起,程处默的脑袋探了出来。
“去给孤拿一坛酒来!还有,你再敢偷窥老子,孤就把你扒光了吊在城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