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力在之面前过于渺小,渺小到他长时间不屈服于命运的种种挣扎都宛如蚍蜉撼树,可笑不自量。
他一度很希望自己对于系统的认知是错的,却得到了凌寒肯定的答案。
【这只是我自己的推测,并不像所有科学理论那样有一大堆实验报告做支持,也许不可信。】
【我倒是觉得你这个推测已经在触摸系统的本质了,而且我认为你这个理论完全站得住脚,不如说,从我实验接触的几个宿主来看,他们大多都是这种情况,完全吻合。你看,永阳把我的命救回来,他自己就那样了。我宁愿他从来没想过要救我。哪有什么逆天改命,两全其美,不过就是以一个残缺换另一个残缺。】
沙迁又默默看了眼在吃东西的白念。
那份遗嘱是必须的,虽然他真的比她更希望那份遗嘱绝无用武之地。
他不会屈服的,他会努力活下去。
只是……他不得不去思考,面对这样的铁律,他到底该怎么抗衡?
没有经验,没有方向,只有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掐着他的命脉,强按着他照那个规则的轨迹前进。他已经花了很大的力气去反抗,可那只手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抹去他挣扎的痕迹,仿佛在嘲笑他非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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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沙迁去找了南星阔。
见到正在包扎手臂的南星阔,沙迁微顿:“看起来,你这份工作还满危险的,经常负伤吗?”
“小伤,就一道口子而已,抓个毛贼的时候没注意。再说了,做我们这行,小伤小痛不挺正常嘛。”南星阔动作利落地将绷带一拉,接而完全没当回事地打下衣袖。
“我一直挺奇怪的,你家那么大的公司,你随便找点事做,甚至不工作都行,怎么会选这种高危又累的工作。”
“还是说正事吧。”南星阔转头将材料递给沙迁,“说起来,你怎么会想到要查莫近的父亲的?”
“因为他几乎无时无刻不把他爸挂在嘴边,做什么都要来一句,他爸教过他什么。”
“直觉很准,果然有内容可查。”南星阔翻开材料,指了指一处,“他父亲被枪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