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迁没开玄关的灯,他笔直地站着,语调平平:“不会。”
白念当然不信沙迁的这句“不会”。向来一切尽在掌握的人,此刻却毫无战斗力的模样。在白念眼里,沙迁现在就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大坝被打开了一个缺口,决堤的风险已经逐渐展露。
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对沙迁不明显的情绪变化有这么笃定的判断。就像上一次,沙迁在楼下被那个女人甩耳光时,白念也莫名地感觉到,他看起来无坚不摧,但其实……难过得快要死掉了。
想到这里,白念忽的想到什么。
她突然发问:“那天楼下那个女人……是你妈妈吗?”
沙迁猛地抬眼看白念,那反应让白念确认自己没有猜错。
白念记得当时的沙迁在电话里邀请那个女人去他新屋看看,女人拒绝了,他又退而求其次地说请女人吃饭,可女人刻薄地回了句【我缺你那顿饭吗?】
因为穿越,白念曾经两次看见被女人甩了一耳光的沙迁自虐般地站在原地。
结合所有,白念当然能感觉到——即便沙迁表现得再不在意,他还是想努力对那个女人示好,只是那个女人似乎对他充满厌恶和不耐烦,没空寄予她母爱,甚至一分一秒的关心。
白念第一次这么后悔,后悔那个时间段她明明感觉到沙迁难过,她却没有去安慰他哪怕一句。
“那个……”白念顿了好半天也没想好该怎么表达。
沙迁却一眼看穿了她:“想安慰我?”
“……”被说中了,白念窘迫道,“我口才不是很好,不知道怎么安慰你……”
“你可以。”
“啊?”
屋子里的人忽的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