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陷入了从未有过的自责与消沉。无论是母亲的关怀,还是父亲的责骂,都无法让他重新振作。
??就连薛蝉死皮赖脸的纠缠,都不曾让他抬一抬眼皮。
??终于有一天,司机忍不住了,叹息着告诉他:
??其实那晚,车子开走的时候,那孩子追出来了。
??车里放着音乐,他又在哭,所以没听到。
??那孩子一边跑、一边也在哭。追到最后没力气了,跌在地上,放声大哭。
??司机当时也很不忍心,但不敢多嘴。他怕少爷看到了,又跳车逃跑。又跟家里闹翻。
??“少爷已经禁不起折腾了。”司机心疼地捏捏他的胳膊,叹道,“您都快折腾去半条命了。”
??江陵听了,却猛地站起来。
??一身的血液仿佛重新找回力气,找到方向,重新开始在血管里涌动。
??他急不可耐地冲回郊区,冲向那个熟悉的小木棚。
??小木棚近在眼前。他感觉到自己胸口的气血翻涌,激动不已。
??可是当他急吼吼地推开门,却发现屋里空无一人。
??那些新衣服、新被褥,都还原封不动地放在包装袋里。
??新买的电器,没有被使用过的痕迹。连插头都没插,就这样静静地伫立在屋里。
??江陵清晰地看到空气中漂浮的灰尘,像是已经很久没有人住。
??他感到一身的血都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