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苏延赏悄悄离开洛阳,前往幽州查察康显通杀良冒功一事,因是秘密查办,朝中所知的人并不多,而沈青葙拟诏的事,也只有同是当事人的王秀和身为上官的仆固隽、韩叶知道。
仆固隽细细看完那纸诏书,亲手锁进密件柜中,低声道:“想不到她竟有这份能耐。”
“莫说年轻一辈,就算在老一辈中,也极是难得了,”韩叶咳嗽着,断断续续说道,“看来背后下了不少功夫。”
仆固隽点点头,道:“有天分又肯下功夫,也就难怪陛下对她另眼相看。”
“说起来,连我都不曾想过拟诏书,”韩叶抿了一口冰糖梨水,压下喉咙间的痒痒,“真是惭愧,若昨天夜里换做是我,只怕要向陛下谢罪了。”
“尚宫之职,原本也没要求拟诏。”仆固隽转过头看她,“韩尚宫,你咳嗽了好些天了,是不是请医师来看看?”
门外,张玉儿正躲在窗边凝神听着,余光里瞥见方才去取纸的侍婢已经返回,连忙站直了,扬声说道:“仆固尚宫,我能进来吗?”
门里,仆固隽收好钥匙,道:“进来吧。”
张玉儿走进门来,行了一礼:“仆固尚宫,韩尚宫,今早我与王典言交接时,王典言说昨夜陛下有下诏书,但我方才在新归档里没看见,不知道是不是我听错了?”
“那是密件,归在密件里,”仆固隽习惯性地皱了眉头,“怎么,王秀没告诉你吗?”
“没有……啊,也许是我没留神听,”张玉儿忙道,“不怪王典言,应该是我没留神,仆固尚宫千万别责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