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葙推辞了一番,到底没推辞掉,捧着盒子?出来时,一路上思?来想去,疑问却始终盘旋在心头?:那白兔和莲花到底有什么玄机?应珏与徐莳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
东宫。
应琏一早起来,正抱着小皇孙四处闲走,忽地?瞧见右春坊开着门?,里面人影一闪,似乎是裴寂,不由得问道:“是裴舍人么?今天休沐,他怎么来了?”
“裴舍人昨儿晚上没回?家,在那边上值的?屋里睡的?,”张登仙道,“好?像是喝醉了。”
可不是得喝醉了?昨天就不曾见他放下过酒杯,闷着头?一壶接着一壶,少说也喝了十几壶。应琏迈步往近前去,还?没走到,早看见裴寂低着头?从里面出来,似乎是没有看见他,急匆匆地?就要出门?,应琏抱着孩子?,扬声叫他:“无为!”
裴寂停住步子?,却又不回?头?,应琏心里微觉诧异,三两步走到近前正要说话时,突然发现他左边脸颊上有几道新鲜的?伤痕,不由得一怔:“你脸上怎么了?”
裴寂伸手摸了下,指尖粘粘的?,想来是血,昨夜沈青葙羞恼之下并没有留情,这一抓十分用力,这伤大约还?要几天才能好?,不过……
他想着昨夜那凌乱模糊的?片段,恨不得立刻见到她,随口向应琏敷衍道:“昨夜酒有点多?,脚底下站不稳,大约是在哪里蹭到了。殿下,臣还?有些事,需得出去一趟。”
他不等应琏回?答,急急忙忙离开,只听得身后?应琏似乎又叫了他一声,但裴寂只当做没有听见,脚底下生风,飞快地?往尚宫局的?方向走去。
昨夜虽然是借着酒意胡为,然而醉也是真的?醉,许多?细节都是恍恍惚惚,但有一点他记得很?清楚,她没再推开他。
甚至他还?觉得,似乎她也拥抱了他,也许是错觉,但裴寂宁愿相信这个错觉。
尚宫局就在眼前,大门?虚掩着,裴寂闪身从门?缝里进去,还?没到她门?前,心跳就扑通扑通的?,快到了极点。
轻着步子?,又快着步子?,裴寂走到近前,伸手推门?。
门?开了,里面却没有人。
满怀的?希望突然落空,裴寂失望地?停顿了片刻,跟着急急转身,向院外走去。
女官的?住处他不能去,但她应该会过来这里的?,昨天圣人特地?召她回?来,她若是要处理公事,肯定要来这里。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