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温水来。”裴寂很?快说道。
侍婢们鱼贯而出,裴寂哗一下,扯下挂着红绡帐的金钩,把怀里的人?放在床里,跟着便靠了过去。
“三郎,”沈青葙伸手抵住他的胸膛,急急说道,“我哥哥后天什么时候出来?我得算好时辰,早做安排。”
裴寂拿过她的手,灼热的唇落在手心里,留下一个湿湿的吻痕:“不着急。”
“郎君,水来了。”花茵躲在屏风后回禀。
“放在桌上。”裴寂只是吻着,不肯回头。
“三郎,”沈青葙强忍着惧意,低声唤他,“我要喝水。”
裴寂抱起她,走去桌边倒了水,快步又走回来,将人?靠在肩头,水盏送到了唇边。
沈青葙无端便想起云州的那个夜晚,他把酒杯抵在她唇边,低声问道:“想好了么?”
也不过是数十日之前,现在想来,却恍如隔世。
沈青葙垂着眼皮,拖延着,磨蹭着,一点一点慢慢喝水,裴寂有些等不及,忽地?拿过水盏,一饮而尽。
他低着头凑过来,沈青葙直觉不对,连忙躲闪,可是人?在他怀中抱着,又能往哪里躲?很?快,他捉住了她,呼吸灼热着堵住她的唇,舌尖轻挑,把口中的水,尽数度了过来。
沈青葙唔了一声,眼角有点湿意,终是忍耐不住,极力挣扎起来,几滴水顺着唇边滑下,裴寂的拇指挨过去,一点点擦掉,他口中的水,终于还是,尽数度给了她。
沈青葙喘息着倒在他怀里,又是羞臊,又是凄凉恼恨,百般纠结之下,他将她往里一放,俯身压了过来。
花茵的声音却在这?时响起:“郎君,府中来人?了,阿郎要郎君立刻回府!”
裴寂走出来时,黄绰在外院等着,神色肃然:“三郎君,张相?那边已经审结,范温酷刑拷打是实,诏令免官下狱,监禁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