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来结婚,俩人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纪放用一次又一次的相处让她发现,这个男人不光有恣意张扬桀骜不驯的一面,还有温柔的,细腻的,甚至是,掺了一点点少年稚气般可爱的一面。
她原本以为,这辈子缩在那个给自己画好的壳子里,就是最安全的。她不需要再有新的朋友,新的家人,新的生活。
是纪放攥着她的手,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温柔耐心地问她:念念,要不要走出来。
是纪放等在泳池边上,明明自己的伤口还没舔舐愈合,却笑着站在水里,问她:念念,要不要听故事?
是纪放抬手都费劲的时候,还要弯着血渍未干的唇角,揩着她的眼泪和她说:念念别怕,我在呢。
……
一切都美好得像幻境。
只是,她真的了解纪放吗?或许,她也不知道吧。
爷爷奶奶养了舒林简二十多年,又何曾了解过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跟在身后叫了好多年,本以为是温柔清和,待她如父如兄的“小叔叔”,她到如今,大概也不了解,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舒念不敢问,更不敢想象,有些事情撕开了那道口子,让她亲眼看到纪放对着那些所谓的“证据”无言以对,或者撒着拙劣谎言的时候,她该怎么办。
正如他当初戏谑玩笑似的,点赞那条“离婚热搜”,这一刻她也不敢确定,是不是纪放真的彻头彻尾,和她开了个玩笑。
所以不如,她现在就重新缩回壳子里吧。
“念念,”看着小姑娘有些空洞,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看着自己的眼神,纪放心脏猛地一阵瑟缩,话音里掺着掩不住的慌乱,问她,“怎么了?不舒服吗?”
纪放边说边抬手,想拿指背去贴贴她的额头。
舒念下意识地抬手挡了挡,偏头一躲,说:“纪放,我们分开吧。”